他還是回答說：“我爸媽承包了公司的食堂。”

“哦，那挺好的。”月曉慧道，“我們公司也有食堂，你父母要是有興趣去嗎？”

陳凡連忙說：“他們不愿意離家太遠。”

月曉慧：“好，如果他們以后有什么想法，你可以告訴我。”

她簡單心算了一下，說：“你要的這些家具，市場價大概一千五百多萬，我給你算八百五十萬。”

陳凡笑道：“那就謝謝阿姨了，幫我省了小一半的錢。”

這時，車子駛入了山區，兩側全是高山，郁郁蔥蔥。

月曉慧笑道：“快到漢東了，小陳，去我家坐坐吧，嘗嘗我們當地的美食。”

陳凡想要拒絕，卻發現月曉慧頭頂籠罩了一層死氣，他也懂相術，心中一動，說：“好啊，那就打擾阿姨了。”

車子終于到站，月曉慧叫醒女兒，說：“清舞，到站了，咱們下車。”

出站后，一輛車在等著幾人，月曉慧請陳凡上車。車子駛出車站，開始在山路間行駛。

司機是月曉慧讓公司提前安排的。他通過后視鏡看了陳凡一眼，說：“月總，大概要開四十分鐘，您旅途勞頓，要不要先去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月曉慧：“不必了，直接回家。”

車子行駛起來，月曉慧說：“清舞，半年沒見你外婆了，你想不想她？”

林清舞點頭：“想。最近給外婆打電話，都是舅舅接的，說外婆嗓子不舒服，不能說話，不知道現在好了沒有。”

月曉慧：“嗯，我也打過幾次，心里擔心，這才要回家看看。”

黃芝鎮，烏河村。

烏河村只有幾百口人，年輕人也大多出去打工了。在村口修建了一排大房子，六層高，門前的院子很大，十分氣派。這里就是月曉慧的娘家，自從她賺錢后，就沒少補貼家人，這棟房子就是她出錢修的，土建加裝修，花了四五百萬。

車子開進院子，幾人下車，一名三十來歲，四十不到的男人走出來，看到月曉慧他有些慌，說：“姐，你來了。”

月曉慧讓司機從車上拿下許多禮品，她笑道：“小朗，媽呢？”

一個六十多歲，矮瘦的老頭走出來，身上穿著月曉慧買的價值上萬的唐裝，他臉上沒什么表情，甚至帶著一些冷意，說：“你媽前幾天走了，已經下葬。”

月曉慧愣在了原地，她盯著父親：“你說什么，我媽不在了？”

老頭子不耐煩地道：“她一直就是病秧子，藥罐子，走了也是享福。”

月曉慧尖聲道：“為什么不送我媽去醫院！”

老頭子皺眉：“去醫院不花錢嗎？你弟弟剛生二胎，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她猛然推開父親和弟弟，沖進了客廳。客廳里擺著母親的遺像，她微笑著看向自己的女兒，眼中盡是慈愛。

“媽！”

月曉慧淚如雨下，抱著母親的遺像失聲痛哭。

老頭子走進來，皺眉道：“哭什么？喪氣！死就死了，都是命。”

月曉慧抹去眼淚，盯著弟弟問：“小朗你說，咱媽是怎么走的？”

弟弟有些慌張，連忙說：“我不知道。”

“你怎么會不知道！”月曉慧在咬牙切齒。

老頭子道：“她咳嗽，發燒，吃藥也沒用，熬了兩天就走了。”

林清舞怒視老頭子：“外公，為什么不送外婆去醫院？”

老頭子淡淡道：“家里哪有那么多錢。”

月曉慧怒道：“沒錢？我每月都給你打五萬塊，你跟我說沒錢去醫院？”

老頭子：“五萬夠什么的？你弟弟在城里買了三套房，還要裝修，這些都不夠用的。”

“那就眼睜睜看著我媽病死？”月曉慧尖聲道，她抓住父親的手臂，用力搖晃。

老頭子瞪起了眼睛，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月曉慧臉上通紅一片：“怎么，你要打我？不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