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喝了水的鄭山倒是還有點精力:
“真不道德,你真好意思搶,喝了那么多水還沒喝夠?你是河馬?別說,你和河馬長得也挺像。”
金會長睜開眼瞪他一眼:
“閉上你的臭嘴!還不是被你連累了!”
“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你和我一個待遇,說明你也沒干啥好事兒,你也得罪了人家,所以人家背后的人才會把你一起弄來和我關在一起,誰比誰好啊?你裝尼瑪呢!”
金會長沒再理對方,他體重高,同等活動,消耗能量也多。
他打算等下頓飯的時間,到時候先把水和面包都搶過來,再讓這個嘴賤的鄭山跪地磕頭給自己道歉。
中午,秋老虎散發著秋末最后的余威,似乎將能量全都傾瀉在這間幾乎不透風的房間里。
透光的玻璃肆意地接受著熱量,將光熱輻射漫反射到兩人身上。
悶熱的空氣幾乎沒有絲毫流動,房間內的溫度不斷地升高。
不管是鄭山還是金會長,哪怕靜止不動,盡可能地躲在陰影處,仍然汗流不止。
剛剛補充的那些水分,迅速通過汗液這一渠道蒸發,連帶著鹽分缺失,讓兩人痛苦不堪。
空氣悶熱到呼吸都困難,一片痛苦之中,兩人都變得迷迷糊糊,卻又因為太熱睡不著。
“這是蒸籠地獄嗎……受不了了……”鄭山不斷抹著汗水,只是不管頭頂還是后背,全都源源不斷地涌出熱汗,怎么都擦不完。
殘破的衣服和汗水黏在一起就更悶了。
再一想到,之后還要用這衣服碎片擦屁股,上面的汗鹽保不準有多刺激呢。
鄭山都這么熱了,肥胖的金會長就更不好受了。
呼吸間空氣都是熱的,沉悶得讓他幾乎喘不過氣,身上每一塊肥肉似乎都在往外滲透著油汗混合物,黏膩得難受。
因為炎熱,他感覺自己太陽穴嗡嗡地疼,似乎快要中暑了。
最想念空調的一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門外忽然響起腳步聲,鄭山和金會長各自一個激靈,調動全身力氣沖向門口。
說不定是來人救他們了呢?
再不濟,是放飯呢?
鄭山靈活些,先跑到了門口,但金會長體重體型占優,雖然后到,但他屁股一拱,直接給鄭山擠開了。
牢門一般的門板的小窗口打開,小托板上放了一塊和上午一模一樣的吐司面包,但這次沒有水。
金會長一把搶過面包,撕開包裝袋,將本就不大的面包折疊一次,直接塞進自己嘴里。
鄭山一看唯一的食物沒了,氣急敗壞,顧不得體型差距,立馬上前掐住金會長脖頸。
他吃不到?行,但你姓金的也別特么想吃獨食!
“給老子吐出來!西八崽子!”
金會長也不示弱,兩只大胖手立馬反手按住鄭山肩膀,雙腳仿佛牛蹄子一樣往前蹬。
一個“豬突猛進”,推著鄭山“砰”地一聲撞在墻上。
這勢大力沉的一下,鄭山感覺自己好像被卡車撞了,身體骨架快要散架子了,腦袋也撞得嗡嗡的,差點沒直接昏過去。
手一軟,從金會長脖子上松開。鄭山緩了一會兒,表面上沒再反抗,但正所謂怒向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他趁著口干舌燥的金會長正在費力吞咽面包,一步步地悄悄走向這幾天用來存放排泄物的塑料桶。
……
此時源懷人和裴柱現家,兩人正并排趴在床上,源懷人的手機靠著枕頭立好。
屏幕上正直播著那間藝術館儲存間的內容。
源懷人已經給女友講了他把這倆人關在一起的目的。
解釋完不會有風險后,裴柱現就樂滋滋地跟著他一起看“真人秀”狗咬狗了。
根據源懷人給她看的那些資料,鄭山和這個金會長怎么也得判個幾十年有期徒刑,所以看到這倆人受折磨,她自然是沒有什么負罪感。
“這鄭山雖然敏捷度高一點,但場地有限發揮不出來,被力量型的金會長壓制啊,你這游戲的數值不公平啊~”裴柱現用游戲詞匯吐槽著。
源懷人一副“我為了游戲平衡操碎了心”的語氣:
“秋末的秋老虎不可小覷,在這個幾乎不通風的房間中,升溫極快,自然是體型大的金會長會受到更多限制,體力消耗也更快,此消彼長,鄭山的體型優勢就會轉化成體力優勢,這樣看,還是挺公平的吧?”
“好像也是,照你這么說,金會長就是前期人物,如果前期不能發力奠定優勢,中后期就會被鄭山壓制?”
“沒錯,這不比賽博斗蛐蛐還有意思?嘿嘿,我沒想到,這倆人連表面的平衡約定都做不到,第二頓飯就開始內斗了。”
說到這里,源懷人臉色一變:
“我靠,還有道具賽?!”
然后趕緊伸手將手機向下扣好。
……
“咵嚓”地一聲,一桶腌臜物,在鄭山傾倒之下,全都潑在了金會長身上。
金會長頭發、臉上、衣服,手臂上全都是難以喻的情景。
以至于潑完之后,看到這一巨惡心的場景,鄭山自己先吐了。
金會長剛咽下去嘴里的面包,此時被破了個狗屎淋頭,渾身上下惡臭不堪,立馬跟著吐,將剛吃下去的面包又吐了出來。
吐完一次還不夠,接連吐了三次,直到開始吐酸水,金會長才勉強反應過來。
只是,這里沒有清理手段,金會長暴怒之下也不管那么多了,全身被怒火占據,帶著滿身穢物,直接朝著鄭山撲了過去。
鄭山也是作繭自縛,不明白“始作俑者,其無后乎?”的道理。
只能勉強跟金會長周旋,盡可能地不被金會長撲到。
同時,還盡可能地避開自己的嘔吐物、金會長的嘔吐物以及濺射到地面上的腌臜物。
在如此受限的情況下,金會長可以失誤無數次,但鄭山失敗了就完了,所以那叫一個拼命。
而且,來不及細想的是,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
他就算現在躲過去了,只要之后還在這個房間里,他還能躲得了第二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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