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現,給我買點毛線吧。”源懷人躺在床上,忍著不去廁所。
畢竟光是起身就挺累的,下床也不容易,然后還得回床上,實在太復雜了。
“干嘛?要毛線做什么?”裴柱現逐漸習慣這個階段的源懷人了。
沒事兒就冒出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跟她一通說,也不管可行性。
簡單說,就是沒事兒干閑的。
她已經能做到一邊處理源懷人交給她的工作,一邊敷衍回答了……
“給孩子做衣服啊,母親的手,父親的愛,共同織就的毛衣。”
“幾歲穿的?”
“對哦,不太行,嬰幼兒皮膚嬌嫩最好穿棉質的,織完不知道要什么時候才能穿……”
“別想啦,我爸媽提前買了好多小衣服,連嬰幼兒推車都買好了。”
“好吧,你說,之后兒女要接受什么樣的教育呢?私校貴族教育?寬松自由教育?還是上普通公立?”
“你之前不是說看孩子性格再決定?”
源懷人被自己之前說過的話說服,想了想,繼續發揮說:
“說了嗎?也對,如果喜愛活潑自由,還是得上個輕松的學校,不能有亂七八糟的優秀班集體之類的評分、形式主義的跑操,必須遠離衡水模式。
“現在不管什么人都在內卷,教育上要減負,家長又要求提高孩子的成績,孩子們又說不對未來抱有期待,推己及人,我又希望所有孩子都能像咱們的孩子一樣可以自由選擇。”
裴柱現終于處理完工作,看了眼時間也該吃午飯了:
“咱們的孩子還沒出生呢,距離上學還要好多年,中午想吃什么?”
至于他所說的“推己及人”裴柱現是不信的,她太了解源懷人了,這家伙恐怕是覺得,這種環境下成長出來的孩子,會有相當一部分人性格偏激,影響未來的社會風氣與安定。
所以為了未出生的兒女,他才希望社會安定,世界和平,其他小孩過得開心幸福與否,他不是真的感興趣。
“我想吃灌湯包。”
“我叫人去買。”
“桂花餡兒的。”
“……這個,應該,這邊沒有吧。”
裴柱現不覺得本地有什么中餐館能賣桂花餡兒的灌湯包。
“我想吃,草莓巧克力醬炸雞。”
就奔著黑暗搭配去了。
“不行,不能吃太油。”裴柱現否定。
草莓巧克力醬還真能找到,用來做炸雞也不是不行,等生完孩子他再吃也不遲。
“那隨便吧,岳父岳母做啥我吃啥。”
前幾天裴父裴母從大邱趕到首爾看望女兒,本來還希望一起來醫院陪護,但被源懷人拒絕了。
預產期那幾天再來吧,現在他可沒辦法扮演一個好女兒。
“你說,會不會上廁所的時候,掉出來,畢竟有兩個嘛,擠在一起,說不定會更容易出來。”裴柱現發完消息,開始暢想。
“不能吧,我感覺挺牢固的,還不知道會不會順產,剖腹產打麻藥會不會輕松點?”
“那我肚子上有疤怎么辦?”
“我還是覺得輕松生娃更重要。”
預產期一天天接近,源懷人也變得越來越焦躁不安,裴柱現那句“會不會上廁所的時候掉下來”開始困擾他。
雖然沒那個趨勢,但萬一呢?
裴父裴母也到醫院來陪護了,順便帶來了裝在航空箱里的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