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逐漸由深變淺,源懷人覺得好像有人在注視著自己。
一睜眼,反倒給一旁的裴柱現嚇了一跳。
“啊嗷!”裴柱現身體一抖、差點向后仰倒摔下床。
源懷人趕緊伸手拽住她,被她這一嗓子嚇得立馬精神了:
“干嘛呢這是,要叫也該是我叫吧?”
看看外面的天色,再翻身、伸手拿過手機,看眼時間,他發現是下午四點,睡了六個多小時。
由于白天睡覺質量不比深夜,源懷人此時仍然是昏昏沉沉的。
就好像休息日賭午覺,在神清氣爽和頭昏腦漲中抽中了后者一樣。
空氣中已經彌漫著米飯煮熟的香味兒。
“餓嗎?”裴柱現弓腰向前,以微趴的姿勢湊近男友。
寬松的居家連衣裙立馬因為這個姿勢“升級”為專顯傲人身材的晚禮服,顯露出一片如棉如雪,白皙光嫩。
青絲瀑布般的長發從她側臉垂落遮住小半張臉,逆光下的陰影與姣好的五官面容形成巫女般的魅惑感。
可那雙無論對視多少次都會讓源懷人怦然心動的美眸卻又一眨一眨,水汪汪的雙目若含秋水,純潔得像是早期少女漫畫中的女主。
源懷人愣神地跟她對視,余光卻又忍不住往下瞥,悄悄咽了下口水。
說來慚愧,倒不是他喜歡澀澀,只是他對于這種半遮半掩的朦朧美沒有什么抵抗力。
“你問的,是哪個餓?”
裴柱現嘴角上揚,露出一點此時似乎在放光的牙齒,得意地撫住他的側臉:
“你覺得是哪種,我問的就是哪種。”
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但源懷人莫名想到了“分手炮”這個詞。
怎么做好決定之后,她還要玩兒這套呢?
難道是想色誘他,讓他決心動搖?
“肚子餓。”
在裴柱現失望的目光中,源懷人向右滾了一圈,帶著被子準備起身。
結果一只小手又拽住被子邊緣,向后一拉,又給他拽了回來,甚至兩人之間的距離比之前還近了。
源懷人隔著阻礙仰視她那線條恰到好處的下頜線,繼而望到她小巧瓊潤的鼻尖。
“你要色誘我?”他忍不住問道。
沒想到裴柱現直接趴了下來,將他徹底壓制。
“不行嗎?”
幸福的窒息感撲面而來,難以開口反駁的源懷人心里冷哼一聲,心說誰怕誰,來就來。
他可不怕solo賽。
空調冷氣所維持的溫度很快難以持續,伴隨著搏斗和驚呼,源懷人不忘伸手拿過遙控器將窗簾拉上。
等試探性交手點到為止后,他抬手伸向床頭柜的抽屜。
沒等拉開抽屜,手腕就被裴柱現攥住。
轉頭時,卻驚愕地看到她眼神中跳動的愛火和堅決。
“你瘋了?你等了那么久,下個月就可以……”
“男朋友都留不住,瘋了就瘋了吧。”
“那些人的期待?”
“還是你更重要。”
“靠,一副霸總的語氣啊,你要是早點這個態度……”
“別說了,就假裝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過完最后這段時間。”
推開還是繼續,這是個問題。
在“賭”這件事上,裴柱現的信用值有點低。
可此時她的決心又讓他有點心軟。
因為這次同意了,之后她肯定少不了要狂轟濫榨,這中獎概率可就有點高了。
一旦中獎,他再堅決,也不可能無情到繼續之前的選擇。
見源懷人猶豫,而且有冷卻的傾向,裴柱現頗為哀求地說道:
“再賭一次,這次是我主動要賭,無論如何,愿賭服輸。”
愿賭服輸嗎……源懷人忽然又有點期待。
就當是命運給他倆最后的機會好了,畢竟他內心最深處同樣不愿意走向be。
…………
等裴柱現摘掉圍裙從廚房出來,時間剛好是晚飯時間。
早飯幾乎沒吃,午飯一覺睡過,加上一場廝殺大戰,源懷人換好床單后已經很餓了。
等看到桌子上的菜時,他反應過來,原來裴柱現早有預謀。
韭菜炒雞蛋、羊肉燉山藥、紫菜蒸鱸魚,全是補腎益精的。
沒等他開口呢,門鈴聲又響起,等電梯上升后,裴柱現指著門口,叫他去拿外賣。
外賣?啥外賣?總不能是蛋糕吧?又沒有人過生日。
確定關系的紀念日已經過去了,也不是相遇紀念日,倆人給西瓜確定的生日同樣沒到,所以點的是啥?
等開門接過外賣,他看了一眼商品信息,發現店鋪名竟然是“老東北燒烤”,商品內容是“烤生蠔”和“烤腰子”。
我嘞個去!源懷人腳下一軟差點摔倒,感覺到一陣丁寒之意。
轉而一想,又滿是無奈。
看來她確實是想不到更多的辦法了,趁他白天補覺那幾個小時,她不知道經歷了怎樣的思想斗爭才做出決定,最后想出這么個“餿主意”。
不過即便這個主意再餿,源懷人也不得不承認,確實是成功率最高,而且只要成功,就一定會見效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