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初看起來品種為小貍花,細看花紋,應該還有其他品種串過。
一只爪子白手套,另一只爪子是黑色,尾巴上還拖著一點墨,看著又丑又可愛,頗有矛盾美。
不知道是哪只貓媽媽留在這邊的小貓。
今晚上還要降溫,小貓要是一直在這里,晚上恐怕會凍死。
源懷人看向裴柱現,已經琢磨好了收養小貓的說辭。
裴柱現站在一旁,猶豫著,猜想男朋友肯定要找借口收養小貓。
她準備答應,也準備好了一些“約法三章”的說辭,具體關于收養小貓后,家里的事情的一些細節上的規矩。
不過不遠處的草叢,很快就蹦出來一只母貓,警惕地盯著源懷人和裴柱現,然后試探性地湊近小貓。
“哦莫,人家媽媽找上門了,綁架不了了。”
源懷人后退兩步,向貓媽媽表示自己沒有敵意。
貓媽媽很快叼起小貓的后頸,一溜煙跑了。
“覺得可惜嗎?”裴柱現松了口氣,問源懷人。
“可惜肯定是有的,但我至少不用糾結了。”
源懷人摘下口罩,呼了一口哈氣,哈氣被風吹散。
“那就回去吧,小區里這么多小貓,以后總有機會的。”
“哎?”
“哎什么,我又沒說不能養。”
“但是……”
“但是我有條件。”
“你說。”源懷人發現這事兒有戲,心中意動,對于裴柱現的條件有了幾分猜測。
“我要適應一段時間,如果沒法一起相處,你要提前找好下家送走。”
“這……好。”
稍微猶豫片刻,源懷人就答應了裴柱現的條件。
反正姐姐源芳和李十民都不討厭貓,到時候要是女友實在適應不了,再轉送姐姐寄養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
之前十月源懷人帶裴柱現偽裝成工作人員看了那場帶廣市幼兒園內的室內演唱會后,裴柱現就成了spitz的粉絲。
正如當時還未發布的那首《大好物》中的歌詞一樣:
你喜歡的東西,或許明天我也會喜歡,明明不符合期待,卻依舊感到珍貴。
共同愛好增加,互相之間分享喜歡的歌手、樂隊,也有了更多的話題。
相比平素的日常,一起出行、經歷各種有趣、令人印象深刻事情的時間更容易記住。
互相之間所能講述、傾訴的事情總有說完的時候,特別是源懷人還不怎么愛說自己的事情的情況下。
探索對方的過去,之后就是共同創造不會厭煩的未來。
生活瑣事,總有些不盡如人意的時候,也總有些吵鬧的時候。
相處的時間一長,裴柱現就發現源懷人管得有點多,她不好判斷他是控制欲強還是單純地啰嗦。
不管是冬日出行的裝束與保暖、還是吃飯時的飯量、平日里她吃零食時的限制,都比她媽媽還煩人。
她知道他說的對,但連甜食都要限制她就太過分了。
于是源懷人也愈發看到她調皮的一面,仿佛沒長大的小女孩。
在離婚率逐步攀升的現代社會,他們兩個人仿佛一路奔著甜蜜的婚姻生活去了。
只是,對比起幾乎如膠似漆,逐漸適應生活中有另一人參與、共度的相處日常,兩人全都清楚的還十分遙遠的結婚目標卻又形成鮮明的剝離感,時常讓兩人感覺別扭。
于是只好推進一些事情的進程,做一些飲鴆止渴的事情,比如見家長——現在不結婚,卻又提前見家長,事后裴父裴母勢必會催促兩人結婚,反倒是件麻煩事。
可兩人確實是昏了頭了。
反正做好了共度一生的準備,現在見家長,不過是把時間點提前了而已。
趁著元旦(??新正)時,裴柱現便在進行了簡單通報后,就將源懷人帶回家了。
裴父裴母這么久以來,幾乎每晚都會和女兒視頻聊天,卻一點貓膩沒發現。
明明已經同居了,他們一點疑點都沒抓到,可見女兒把事情捂得多嚴。
現在卻又忽然說要把同居了好幾個月時間的男朋友帶回去給他們二老看看,直接給裴父裴母整不會了。
是真同居了好幾個月的男朋友,還是找了個男同事帶回來敷衍他們?
要不然怎么掩蓋了那么久,忽然就要帶回來?
還是說男方是圈外人,因為不能公布關系,所以為了安撫男方,所以提前帶回來見他們這兩個長輩?
幾種想法在裴父裴母心中晃過,又揪起葛優躺在沙發上的學校女兒裴柱恩:
“你姐怎么回事兒?跟你透過信兒沒?”
裴柱恩得到消息更晚,被拽起來煩得很,不知道父母在問什么事兒。
她好不容易放假不用上班,想著在家里好好休息,結果還得不到安生,父母拽她就跟拽小雞崽子一樣,一點尊重都不給。
拜托,她已經是成年人了,參加工作都好多年了!
“啥?你們在說啥?我姐說啥了?”裴柱恩一頭霧水。
“看來是不知道。”裴母左手托在下巴上,轉過身沉思起來。
裴父也表情凝重,女兒獨身這么久,總算是有了點信兒,這次新年竟然還將人帶回來,顯然是十分重視。
他作為父親,自然要承擔起審查男方的重任。
自己的寶貝女兒,絕對不能讓隨便什么野男人給拱走。
要是男方是個輕浮小子,他就重拳出擊。
但要是女兒就喜歡輕浮小子怎么辦?
好不容易找了一個,他再給打散是不是不太好?
“哈啊?到底什么事兒啊?”裴柱恩皺著眉頭,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兒。
把人興趣激起來又不解釋,這是要鬧哪樣?
裴母想了一會兒后,才跟有網絡延遲一樣,回答女兒:
“你姐要帶男朋友回家了。”
“我姐要……我哩個去!媽媽你生病了?則呢么睜著眼睛說胡話?”裴柱恩嚇了一跳,尋思著母親是不是病了。
姐姐這么多年都一副事業為重的表現,裴柱恩覺得自己這個姐姐是奔著老女人的方向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