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溫穆,蚊子就不怎么和善了。
源懷人終于忍無可忍,挨個發消息給姜澀琪她們,催促她們今晚早睡,明天早起。
很快,姜澀琪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然后放下,沒有理。
其他人都在玩兒牌,壓根沒有發現,而裴柱現也像是忘了自己男朋友還在外面受苦一樣。
裴柱現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在窗外源懷人的苦苦盼望中,于牌局進行的差不多的時候,緩緩開口:
“時間差不多了,打完這局就去休息吧,要不然明天沒精力打工賺錢了,勝完,藝琳,你們還差很多錢呢。”
孫勝完出牌的手一僵,她還沒打夠呢。
明天即將面對艱難的打工生涯,她想今晚好好玩兒,說不定每天之后就沒有這種好生活了。
另外,她隱隱約約聞到了狗的氣息。
靈感上升,她忽然問道:
“不會是源懷人那家伙要偷偷來吧?”
問完之后,她目光如炬,盯著裴柱現,只要有任何一點表情上不自然的變化,她都會瞬間發現!
“嗯,是啊。”裴柱現點點頭,將手中最后三張牌往床上一扔,“10jq,我贏了。”
承認了?!
就這么承認了?!
我那個靦腆的柱現歐尼呢?!
樸秀榮和金藝琳聽到她如實回答也是一愣,沒想到回答的這么干脆。
姜澀琪倒是經常大智若愚,對此沒什么反應。
人家情侶兩個早就同居了,一起睡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要和那家伙一起睡了,和我一起睡吧!我香香軟軟的,不比那家伙好多了?”孫勝完往床上一趴,拽著被子不撒手。
“下次一定。”裴柱現無情拒絕,“行啦,早點休息啦,每天我會跟你們一起打工賺錢的。”
戀戀不舍的孫勝完被姜澀琪拽走了,連帶著其他人也一起離開了房間。
源懷人終于從陽臺回到臥室,松了口氣。
他指著胳膊上的一個小包:“為了留宿在這,我都被蚊子咬了,你要怎么補償我?”
“有蚊子?不會被你帶進來幾只吧?”裴柱現故作驚訝,小表情欠欠的。
“有啊,不過只有一只,吶!就是我這只大蚊子!大蚊子來咯!”
源懷人發出桀桀桀的笑聲,撲了上去。
門外,姜澀琪她們幾個擠在門口,耳朵貼在門上,聽的很認真。
雖然聽不懂兩人在說什么,但聽到了源懷人那奔放的笑聲和裴柱現的驚呼。
面面相覷,金藝琳滿臉好奇:“他們玩兒的好歡樂。”
“這么開放嗎?”樸秀榮也問道。
孫勝完有點酸溜溜的:“好有情趣哦。”
“我們這樣真的好嗎?”
問出這樣問題的姜澀琪表情認真,仔細聆聽,絲毫沒有拉著大家離開的意思。
“這么說,老源當時上樓的時候,就藏在房間里?”孫勝完回過味兒來,忽然想到。
“肯定不是,我進門的時候特意看過衣柜和床底了,都沒辦法藏人。”姜澀琪給出了讓三個隊友驚愕的答案。
合著您是奔著捉奸來的?
“那就是藏在陽臺了,咱們至少在柱現姐的房間待了一個小時,也就是說,他在陽臺外面蹲了一個小時?”金藝琳看著手機時間,給出簡單計算后的答案。
“……真有毅力啊,怪不得能追到歐尼。”樸秀榮感慨道。
臥室內,源懷人光著腳站在地板上,對女友說道:
“好像有哪里不對。”
裴柱現從行李箱里找出身體乳和晚霜開始涂抹,像個小妻子一樣坐在床邊。
“哪里不對?”
“你說,這幾個家伙,會不會還沒走,現在正躲在門邊呢?”源懷人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快步輕聲走向門邊,他迅速按下門把手拉開門。
瞬間,門口地板上就趴倒四個人。
顧不得疼痛,在源懷人和裴柱現審視的目光中,孫勝完她們尷尬地站起身:
“哈哈,哈,那個,路過,路過,晚安。”
“四個人一起路過是吧?可是,這間房可是走廊最角落,你們這是要去哪兒,才能路過這里呢?”源懷人呵呵一笑,抱著雙臂問道。
“我們還問你呢!你說上樓上找東西順便晾拖鞋,怎么,晾拖鞋要到歐尼這里嗎?陽臺不是很多嗎?”孫勝完干脆擺爛,開始用問題回答問題。
“那就不一樣了,我可是你們歐尼的合法男友,憑什么不能來?有哪條法律說男女朋友不能同居嗎?沒有吧?”
早知道就正大光明的上來了,還免得在外面蹲一個小時受折磨。
“去去去,都早點休息去,明天早上起不來別怪我用大喇叭給你們來點叫醒服務。”
用強硬手段轟走這幫人,將門關上,后面想繼續聽就繼續聽吧,反正什么少兒不宜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這樣就行了嘛?”
“要不然呢?睡覺睡覺,反正我們又做不了什么。”他拿起遙控器,“二十六度吧。”
“嗯,這個溫度剛剛好。”裴柱現沒意見,反手關上燈。
雖然是在外地,但睡覺的流程卻還是很自然。
女生對寒冷的感知更明顯,要不是考慮到源懷人可能會熱,她更想調到二十七度。
被子是薄被,和毛毯差不多,但蓋在肌膚上觸感更好,也更有實感。
甩掉拖鞋,源懷人鉆上床。
等裴柱現也上床后,將枕頭分一半給她。
“好像是張單人被。”
“橫著蓋,反正夏天也冷,蓋著點腳免得著涼。”裴柱現整理好長發,主動靠進他懷里,埋頭在他胸口。
“你也懂了哦。”
“我什么時候不懂了?”
“那以后就少光著腳在地上走。”
“你不是也光腳走路了?”
“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你腳皮比我厚還是怎么樣?”裴柱現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老實點。”
“說得我跟大腳怪一樣,不跟你爭,快點睡,每天我還有空補覺,你們可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