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條常年尾隨你的毒蛇一樣,對著你吐舌芯,隨時隨地等著最好的時機,來反咬你一口!
“我會讓你對我改變看法的。”
這句話,透著某種勢在必得的決心,以及隱隱約約的占有欲。
電梯門叮地一聲,電梯門倏然打開了。
桑檸沒管他,直接出去了,來到了薄硯舟的病房,她直接進去,然后將門鎖好,不讓他進來。
宮廉被桑檸的這個舉動弄得有些啼笑皆非,她就這么防備他?
以至于連薄硯舟的病房門都不讓他進?
但他也沒有惱怒,反而站在門口的墻邊,不露出自己的臉,而是躲在門外的墻邊,從里面看,宮廉就像是離開了一樣,根本看不到他的存在。
桑檸見門外沒人了,才悄然松了一口氣。
就在她為薄硯舟擦臉的時候,一直緊閉著眼眸的薄硯舟,眼皮子倏然動了動,隨即緩緩睜開眼瞼,但他的雙目是無神的,看起來空洞得嚇人,喃喃道:“小檸,你怎么不開燈啊?”
天色這么黑,關燈做什么呢?
聞,桑檸的鼻子一酸,眼底蓄著晶瑩的淚水,卻強忍著聲音,不讓他聽出異樣來:“阿舟,我開燈了,只是醫生說你腦子里有些血塊,壓迫到了視覺神經上,所以……”
只是她的話沒有說完,就已經被薄硯舟搶先回答道:“所以我的眼睛就看不見了是嗎?我的眼睛瞎了是不是?”
相比較桑檸的情緒波動,薄硯舟的嗓音聽起來平靜得出奇,宛如一潭死水一般,平靜的湖面上再也掀不起一絲的漣漪。
“阿舟,醫生說這只是短期的,不會長期這樣的。”桑檸這話說得,像是在寬慰他,又像是在寬慰自己:“你放心,我一定會請全市最好的眼科專家來給你治療。”
他跟她都不是差錢的人,她的事業全面鋪開,雖然說醫館炸了,少了一筆可觀的收入,但她跟爺爺學的手藝還在,就不愁沒飯吃。
而且她還有國學工作室,怎么也不至于找不到合適的眼科專家來給他做治療。
“或者,我可以幫你做針灸,幫助你恢復……”
她以為這樣說是安慰他,但薄硯舟聽完后,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波瀾不驚:“你在安慰我還是在安慰你自己?你我都知道,這樣的機率小得可憐。”
醫生在說他眼睛看不見的時候,就等于給他判了死刑。
沒辦法救的。
這種醫生的常用話術,他在小檸住院的時候,聽得已經足夠多了。
說什么有一定幾率,實際上這幾率百分之三十都不到,誰能保證自己那么幸運,一定會成為那幸運的百分之三十?
菩薩來了都不敢這么說。
“不是的阿舟,醫生說你腦子的血塊消失后就會復明的,而且復明的幾率很大。”桑檸的嗓音透著一股急迫,像是在迫切地證明什么:“你相信自己好不好?阿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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