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可示于第六耳!
省府那邊,我自有計較,絕不會有人伸手!”
他猛地轉向林硯,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與征詢:
“硯哥兒,這些軍火器械,非同小可!
運抵之后,如何安排?
如何用,方能不招猜忌,不引禍端?”
林硯坐直身子,清亮的童音在靜謐的書房里響起:
“閻伯伯,山西要廣積糧,緩稱王。
軍隊,可分四級而建。
第一級,中央認可之精銳。”
他伸出第一根手指,“員額有限,裝備精良,明面上,是咱山西的門面,也是給北京看的。此部,不可大力擴編,以防物議。”
“第二級,各縣城防之基干。”
林硯伸出第二根手指“如曹文軒叔叔的長治城防部隊。守土安民,保境安民,名正順。裝備可稍遜于一級,但訓練不可松懈。”
“第三級,”林硯的聲音頓了頓,目光看向林永年,又轉向閻長官,“便是如我林家村保安團這般的地方勁旅。
晉南第一保安團,乃至未來綱要中的十萬之眾!
此為根基!”
他語氣加重,“明為保安團,實為儲才練兵之所!
裝備可精良,訓練必嚴苛!
其核心,當以培養忠誠可靠、技藝精湛之士官為目標!
一旦時局有變,此十萬士官,便是十萬火種,頃刻間可化十萬班排長!”
“第四級,”林硯伸出最后一根手指,“全民皆兵。凡在籍青壯,農閑工余,皆受基礎軍事操練。
明號令,知進退,守鄉土!
遇有緩急,一聲號令,便可入伍,到時百萬精兵,那便是浩蕩洪流!”
林硯說完,清澈的目光坦然地迎著閻長官審視的眼神:
“至于士兵們的忠誠,閻伯伯無需憂心。
長治之軍,無論一級二級三級四級,皆是長治之軍,皆是山西之軍,皆是閻伯伯之軍。”
“廣積糧,緩稱王,四級建軍。”閻長官喃喃重復著,眼中的疑慮和凝重如同冰雪消融,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抑制的激賞和一種撥云見日的豁然!
這孩童寥寥數語,竟勾勒出一條在亂世中既能積蓄力量、又不引火燒身的絕妙路徑!
尤其是最后那句關于“忠誠”的暗示,更是讓他心頭大石落地!
氣運相連,這忠誠,是超乎尋常的保障!
“好!好一個廣積糧,緩稱王!好一個四級建軍!”
閻長官猛地一拍大腿,眼中精光暴射,再無半分猶疑!
他走到林永年面前,重重拍在他的肩膀上,力道沉雄:
“永年!這長治五年綱要,我閻百川,全力支持!”
“保安團十萬之數,我親自批紅!
軍官學校架子,我讓陸大(保定陸軍軍官學校)最硬朗的教官來搭!
所需錢糧物資,督軍府全力協調,絕無掣肘!”
“青島那邊的東西…”他目光轉向窗外長治的方向,“清點轉運,我會動用最隱秘的力量,確保萬無一失,直抵長治!長治,就是它們唯一的家!”
“長治這盤棋,”閻長官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整個潞城盆地的生機都納入胸中,一字一句,重若泰山,“我陪你們,下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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