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長虹這輩子，都沒給孩子道歉過，可看著葉建國那冷酷的眼神，加上她也知道自己招惹不該招惹的人。

“那什么，孩子，對不起，我可是好人，我是這里街道主任。”

“剛才是我態度不對。”

“我以后一定端正態度，為人民服務。”

賴長虹對著葉小玲擠出笑容來，其他人也跟著賴長虹一樣。可惜葉小玲就趴著，根本沒有抬頭看。

“葉總，這樣可以了吧？”

“不可以！”

葉建國得理不饒人，一句話，就讓賴長虹尷尬起來。

“誰讓你來的？”

“啊？”

賴長虹徹底傻眼了，葉建國這么問，這說明人家已經知道。

“葉總，真是對不起，是有人舉報。”

“誰？”

“那什么，這讓我怎么說。”

畢竟陳家老爺子，也是領導級別，退休了，虎威猶在。

“你要不說，那就不用說了。”

“我相信，高廠會為我主持公道的。”

葉建國是什么人，空手套白狼，借勢比打游戲都簡單。簡單幾句話，就讓賴長虹連忙道：“我說，是老領導陳老。”

“葉總，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也不懂。”

“陳老？他的女兒，陳紅？”

“對，就是她，她們一家都在化紡廠。”

“他算個屁領導。”

葉建國露出一絲不屑。

賴長虹聽到葉建國這么說，只能訕笑。

“你們可以走了？”

賴長虹扭頭就走，身后的人再次跟著。

“主任，這個人到底是誰，連陳老都不在乎？”

“資本家！”

賴長虹罵了一句，再次道：“以前我早就批斗了。”

“這什么社會，讓他們嘚瑟起來了。”

“要不是認識高廠，我能搭理他？”

賴長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其他人聽到賴長虹這么說，也紛紛點頭。

“等我回去，跟老領導好好說說。”

“主任，你這么說好嗎？畢竟你剛把陳老說出去了。”

賴長虹回頭瞪了一眼，也不說話了。

……

人都走了，葉小玲終于抬頭，她輕輕問著爸爸道：“爸爸，她們好嚇人。”

“小玲，永遠記住了。”

“有一些人，有點權利，就難為人。”

“想要對付這種人，必須比他們更硬。”

“手段硬，心硬，背景硬，絕對不能服軟。”

葉建國摸著葉小玲的頭發，葉小玲似懂非懂，對于這樣的問題，孩子是無法搞清楚的。

“老刀，還在給你。”

葉建國說完，直接對著毛德才道：“走吧，去萬杰服裝廠。”

“是，老板！”

毛德才放下抹布，再次戴上手套。

今天的毛德才西裝革履，還戴上墨鏡了。他這個司機，越來越專業。

葉建國坐在轎車內，目光依舊冰冷。

此時，王五從遠處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