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里,肇事家屬坐在那,他們拒絕支付賠償金。覺得廠里提出的六萬塊太多。
廠里已經墊付醫療費,協商無果不得已決定走司法途徑。
醫院里,廠里找關系,地區法官親自過來調解。
醫生拿著三弟腦部出血圖給大家看:“這個位置大面積出血,現在病人出血控制了,但是這么大一片的淤血后果很嚴重,已經達到中級傷殘了!稍微不注意就成了植物人!六萬塊已經算是最低賠償了!”
法官點點頭轉身對肇事家屬說:“你們是責任方,給對方造成這么重的傷害如果不積極的去征求對方的諒解,也不愿意出賠償金的話,真的走到法院,我會判的賠償金更多!遠不止六萬塊。”
聽了法官的話,家屬們各個表情不悅。
“你們自已想想,三日內給我結果,不然就直接走法律程序了!”法官和負責人留下話都走了。
一家人最終無奈妥協。
很快,對方支付了賠償金六萬塊,招娣拉著三弟回到村里靜養。
富家坡炸了鍋。
“聽說了嗎?聽說了嗎?三弟在北京讓人給開瓢了!”女人一臉興奮。
“哎,這個混不吝,一輩子闖禍,終于惡有惡報了!”
“可不是,我就說了他遲早出事!”老頭子吸著煙。
胖女人抬頭:“我聽勇勇媽說人家給賠了六萬多!這么多錢死了也值了,好歹給天龍留點娶媳婦錢!”
“哎呦,聽說腦子里頭有血塊,估計也是拉回來等死的!”
大家聽到這有些酸楚,一說要死誰心里也不好過,剛才的幸災樂禍變的無聲。
惠春看著炕上的三弟氣不打一處來。
“媽!我先回去,家里幸福好幾天沒人看了!”招娣起身。
惠春開口:‘閨女,人家打的那個賠償錢在你那了吧?’
“嗯!怎么了?”招娣抬頭問。
“沒啥,我尋思你給我點錢,我這要照顧你爸,吃喝拉撒的都要錢!”惠春委婉,她想拿回六萬塊,當時自已沒有卡只能打到招娣那。
招娣伸手掏出一百塊:“給你,我要把我爸欠的高利貸還了,剩下的留著給天龍以后娶媳婦吧!”
惠春不樂意又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每每想到六萬塊她就夜不能寐。
招娣這幾天的勞累身l輕飄的,感覺一陣風就能吹到。
剛走到家門口,遇到獸醫過來。
“這是去哪里?王叔?”招娣好奇。
“去給張亮家牛打針!這幾天有瘟疫,昨天剛死了一頭牛!”獸醫表情沉重。
“瘟疫?我咋沒聽說?”招娣急了。
“好幾個村子都有了,這次挺厲害的,也不知道啥病來勢洶洶干倒一片。鎮上剛來一種疫苗都說挺管用就是貴!張亮讓我給那幾頭懷孕的母牛打上!”
“多貴?”招娣皺眉。
“一針一千塊!不打就死!沒辦法!”獸醫搖頭走了。
招娣顧不得回家跟著去。
院子里,張亮愁眉苦臉,瘟疫的牛肉不能賣都拉到山上埋了。
他正坐在牛棚邊抽煙,
“叔,”張亮看到獸醫來了:“拿到針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