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個老太太也放下手里的牌勸阻:“去看看吧,別有啥事到時侯耽誤了!”
惠春這才不情愿的穿鞋下地。
路上。
惠春問了緣由。天龍據實以告。
“你說說你姐,真是個完蛋玩意,明明醫生說不能干活她偏偏要去挑水,喂牛。啥也不讓楊飛干,就寵著吧,孩子沒了也好省的以后受罪!”
天龍氣的反駁:“我姐夫出門了我姐才去干活的,你咋就不能過來幫幫忙?天天就知道玩牌。你都不配當娘!”
“哎!你個小兔崽子,她嫁人了
就是別人家的人,要干也是楊飛他們干,我一個丈母娘天天跑去干活我吃飽了撐的!”惠春還是老思想。
“她是你親閨女!”天龍無語搖頭。
“親閨女咋啦?親閨女還不是向著楊飛跟他一起打你爸!家里欠了高利貸她見死不救冷眼旁觀,哎!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一點不假。”惠春振振有詞,細數招娣的不是。
天龍無語了,自顧自往家跑。
屋里,招娣沒那么疼了,只是血流的更多了,不能動一動就一股股的躥。
“你咋啦?”惠春進屋坐到炕邊不緊不慢的問詢。
“我估計是要流產了,楊飛他們家人今天都不在,你去找他伯伯送我去醫院!”招娣面色慘白。
惠春作難:“他們兩家關系不咋地,能行嗎?!”
“你去試試呀!救命的事人家不會不通意的,都沾親帶故的!”招娣急了。
惠春嘆了一口氣扭身出去:“真麻煩一天天的!”
招娣聽到真真的。
她心寒起來,真是悔不當初,男人是自已腦子進水閉眼嫁的,還心疼娘嫁一個村長想著互相有個照應。
到頭來不過是自已作踐了自已,如今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連自已娘也是嫌棄自已麻煩。
鎮上醫院。
招娣流產了。
楊飛得知消息套車去鎮上看招娣。婆婆聽聞后生氣的面都不露。
一路上招娣昏昏沉沉面無血色,她冷的打顫,惠春熟視無睹坐在車尾。
招娣看著一排排后退的枯木,麻木不仁。
招娣坐小月子,村里人都來探望,紅糖雞蛋的放了半柜子。
招娣心情不好,一直閉著眼睛,大家識趣的離開。
楊飛沒了兒子,心里賭氣天天麻將場抽煙喝酒不回家。
楊飛爹為了不讓兒子家散了,時常過來挑水讓飯喂牛,受苦受累。
惠春看到楊飛爹過來,她又當起甩手掌柜瀟灑快活去了。
北縣。
付英爹把皺巴巴的錢一張又一張的抹平,這些都是他撿廢品賣的零錢。
昏暗的燈光下。
三弟拿著針挑著手心的刺。
爹脫下襯衣咬著夾縫里的虱子“嘎嘣”響,他眼睛昏花看不清,只能靠這樣止癢。
“兒子!我想跟老板預支一個月的錢,我尋思可以提前去還一部分了!你說呢?”
三弟點點頭:“行啊,你去還吧,我在這繼續干,我請一天假不少錢呢!”。
“行,我明天就回,順便看看招娣怎么樣了,我昨天還夢到天龍讓我回去給他買吃的!”爹提起天龍嘴角微笑。
他光著膀子咬完襯衣又重新穿上,一直沒換洗,脖子黑了一圈,身上有股子味道,平時大家都不愿意靠近他。
三弟挑出刺用嘴巴吸了吸,感覺還抹了點白酒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