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彪一腳深一腳淺的往回走,昨天還讓了個噩夢,夢見爹死了,心里難受一天。
爺倆個明明互相惦記,可是見面就跟仇人一樣,總是紅眼嗆嗆。
桑彪走的疲累,自已這身子骨經不住長途跋涉。
快到小家村了,隱隱約約聽到村里幾聲哀鳴。
桑彪心里緊了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他加快速度往家走,心里暗暗祈禱。
來到院子,桑彪輕輕推開門,屋里漆黑一片。
“爹?”桑彪輕聲呼喚。
“爹?”桑彪掀開門簾,屋里暖烘烘的,他伸手拽住燈繩。
“咔噠”一聲,屋子亮起來。
老村長正仰面朝天張著嘴巴一臉痛苦,臉色黑的像豬肝。
“爹?”桑彪放下手里的包伸手過去搖晃村長的腿。
“哎呀,哎呀,你這是咋的啦?”桑彪后背發涼。
老村長沒有任何反應,桑彪伸手摸了摸脖子,已經沒了l溫。
他倒坐炕邊,拿起一根老煙卷點燃,煙絲燃燒,桑彪已經太久沒有吸煙了,如今徹底釋放自已。
老村長的后事,支書和大狗幫著操辦,不算多風光也算l面。
老村長下葬,支書把他的工資和遺物交給桑彪。
“人老了就會有這一天,你們都是年輕人,正當年好好活!”
桑彪沒有說話,也沒有淚水,對于自已這條賤命就這樣了。
爹沒了,家散了,自已茍活也沒啥意思,他打算把房子交待一下就去陪爹。
桑彪離開小家村到鎮上。
他走到門口徹底驚呆了,房子被人給拆了,轟鳴的機器聲震耳欲聾。
“這是咋回事?”桑彪跑去問旁邊的人。
“哎呀,說是要修什么管道,偏偏走了他家,給了不少錢呢!”女人羨慕至極。
桑彪不顧阻攔刨出白川骨灰罐子,他一遍又一遍打電話給三妹,都是無人接聽。
三妹手機打不通,喪彪又找出三妹留的備用座機。
“喂,我找三妹!”喪彪聲音顫抖。
“你是誰?”二英警惕的問。
“我是喪彪,三妹電話打不通,你幫我問問她,她的房子拆了她知道嗎?我兄弟白川的骨灰她還要嗎?”
“打錯了!”二英掛了電話,一提起白川她就想起了過去。
“喂?喂?”喪彪又撥過去。
電話始終沒有接通。
“這。。。”桑彪一夜之間無家可歸,只能抱著兄弟流浪街頭,他答應過三妹看護白川的,沒找到人問清楚來龍去脈絕不能倒下。
又變天了,邪風卷著暴雪鋪天蓋地,喪彪被吹得趔趄。
他緊緊抱著白川骨灰罐子吃力前行。
喪彪覺得三妹肯定不知道房子拆了,她對白川那么上心不可能不要兄弟骨灰的。
想到這,喪彪決定先回小家村從長計議吧!
拐了彎,一道風墻強勁有力撲面而來,喪彪身l45度傾斜都難以行走半步。
突然間,他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
“咔嚓!”骨灰罐子碎裂。
風雪裹著旋圍著桑彪打轉,像是有意戲弄。
骨灰瞬間隨風飛揚不見蹤影。只留下破罐子碎片在風中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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