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希和白一鳴更是表情驚恐往前跑,恨不得騰云駕霧逃離。
三妹一瘸一拐心跳不止的對二英說:“哥哥這下可是完蛋了,這么高的利息這輩子都難還清,要是爹知道了該氣死了!”
二英毫不通情,小碎步邁著:“活該,自找的,他們這輩子是過不起來,永遠在爛泥坑里打滾,誰沾上誰倒霉,要不是娘死我這輩子都不想回來!我告訴你,少回來!”
三妹感覺就這么走了有些不妥當:“我去跟招娣說一聲,總不能咱們就這么悄咪咪的走了吧?”
二英回頭呵斥:“你老實點吧,這家有你五八沒你四十,現在都成了這個樣子還不是怪你給三弟錢去賭了?”
三妹被二英說的心情不好,她黑了臉,自已現在咋就成了里外不是人,誰想罵誰罵!
姐妹兩個走到井邊正好一輛去鎮上換糧食的拖拉機停在那。一堆想乘車的人正窩在那等著順風車。
車開了。一路上寒風冷冽,吹的人腦瓜子疼,高低不平坑坑洼洼的路顛簸的心肝肺錯位。
三妹說不出的酸楚,這個家風雨飄搖,遇到了史無前例的災難。
她不禁后悔當初不該返回來過年,即使無法改變結果最起碼不是因為自已而起。
也不會被二姐責罵詬病。
付英爹從小金子家出來,人家鎖門不在家。
他顧不得回去拿件皮襖就著急忙慌的爬山抄小路去白土村找五弟借錢。
三妹一行人到了鎮上。
不出意外還是沒有通車。
二英這次打死也不回去了,她開口對三妹講“你給那個小蘇打電話吧!讓他來接咱們!”
“嘖!人家能來嗎?我都不好意思開口!”三妹猶豫的拿出手機,她不太想麻煩人家,這錢也收了再去找人家多沒面子。
正在三妹猶豫之際,手機響了。
“誰?”二英斜眼觀瞧。
“小蘇!”三妹不可置信,手機在掌心顫動!
“嘿,說曹操曹操到!趕緊接吧!”二英吸了吸鼻涕跺著腳高興的催促。
“喂!小蘇?”三妹呼出一團熱氣盡量保持語氣平和。
“姐,你家在哪啊?我給你送點東西過來!”小蘇興奮的開口。
"哦,我還沒回北縣呢,正在我們鎮上等車呢,結果大雪封路還是不通車!”三妹看著二英用手指頭擦了擦鼻尖。
“那你等著,我去接你!”小蘇掛了電話,一臉興奮的從床上跳起來,他剛完成了一個重要項目昏睡了一天一夜,如今精神抖擻。
“咋樣?”二英看三妹掛了電話一臉愁容。
“說是過來接!”三妹心里就是煩悶,她不想再倒騰別人,可是如今卻事事不如意。
“那不就行了,我剛才看你表情嚇一跳,還以為他不來了呢!”二英瞅瞭店里有烤紅薯。
她拽著希希和白一鳴進屋里取暖。
剝開烤紅薯,兩人吃的香甜。嘴唇邊黑漆漆的。
窗臺邊的光變成橘黃色,慢慢的太陽西斜看不見影子。
窗外開始飄雪,三妹和二英等的心焦。
白土村。
付英爹精疲力盡到了村口,他褲子濕了半截。手腳冰涼。
他加快腳步,想著馬上能喝口熱水,這半截斷臂已經麻木沒了知覺。
剛拐彎便看到五弟家鐵將軍把門。
付英爹心情一落千丈。
他周圍一番打聽才知道五弟和弟媳婦被兒子接到北京看病去了。
付英爹心衰,他饑腸轆轆垂頭喪氣的坐在石頭上眼角泛著淚花。
村里誰也不認識,連口熱水都喝不上。
眼看太陽西斜要變天,他不得已站起身,今天無功而返了。
雪山上,付英爹一腳深一腳淺迎著寒風踉蹌前行。
風雪敲擊他黑紅色的臉,胡子上凝結著冰霜。
為了兒子,他不敢松懈,也不敢倒下。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