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見狀顧不得穿外套，奪門而出。

“截住他！”男人起身拍桌子大喊，旁邊人讓鳥獸散，紛紛避讓。

三弟著急踉蹌的往前走，身后幾個人伸手抄起棍子一棍打到他的小腿上。

“哎呀！”三弟應聲倒下，雙手扶著膝蓋齜牙咧嘴。

“去他家拉牲口！”男人開口，兩個人架著三弟。

“放開，我自已走！”三弟伸手擺動掙扎起來。

男人示意，旁邊小弟松了手。

三弟自已大搖大擺往前走，像是游街示眾。

人們像蒼蠅一般揮之不去，不緊不慢笑嘻嘻的跟著三弟看熱鬧。

三弟赤身裸l，大冬天的走在雪地里，雪花飄落到身上瞬間化成水珠。

“二姨！”三弟看到桂芳媽抬手熱情的打招呼。

老太婆出來倒灰盆子看到三弟這副樣子不禁心里難過：“三小子，你這又咋啦？”

三弟一瘸一拐憨憨笑著：“沒啥！輸了點錢！”

老太太看著身后這陣仗，她急的跳腳“哎，你個混不吝的家伙呦，你可是讓人咋說你！快穿上衣服去，凍壞呀！”

“沒事！”三弟繞過她身邊徑直往招娣家走。

“三小子，你可學學好吧！”老太太小腳來回倒騰，氣的都站不穩了。

三弟走進巷子，看熱鬧的人都屏氣凝神分散開。

三妹被哥哥搶走五百塊以后，

二二英擔心三弟回去找她們要錢鬧事，兩個人急匆匆跑到招娣家躲避。

屋里。

招娣，三妹和二英跟幾個孩子一起玩紙牌，抓黑桃a。

每個人臉上都貼著紙條子。飄飄灑灑的十分滑稽。

“對a!不管我就跑第一了？”招娣伸手拿著剩下的牌嚇唬著。

“哐當！”大鐵門響了。

招娣扭頭看去，只見她爹赤裸上身，招娣不禁坐起身皺眉頭。

“不管！你快出！今天抓住你小姑這個黑桃a！”二英還在那自我沉浸。

三妹看招娣表情凝重抬頭問：“誰呀！”

“出事嘍！又出事了！”招娣哭唧唧的。

三妹拽掉臉上的紙條起身往外看，只見三弟已經光膀子站在院子里。身后緊跟著三個人。手里拿著棍子和賬本。

招娣急忙穿鞋下炕，她一個沒站穩跪在地上，摔的膝蓋生疼齜牙咧嘴哀嚎。

“沒事吧！”三妹瘸著腿過來攙扶招娣。

招娣扶著墻掙扎著站起來，一聲不吭往外走。

二英看著院子里的人，伸手招呼孩子們躲到被垛后頭，擔心打碎玻璃傷到了。

招娣跛著腳開門，三妹伸手從欄桿上扯了楊飛的皮襖跟出來。

“閨女？”三弟呲著牙憨笑。

招娣白了他一眼，院里的人已經肆無忌憚的走到牛棚旁邊比比劃劃。

招娣橫眉立目開口：“你們要干啥？”

三妹跟出來給哥哥穿上外套，三弟笑呵呵的好像這個事情跟他沒有一點關系。

三妹往后退了退，自已的腿還有傷怕再次碰到就終身殘疾了。

男人扭頭走過來拿著賬本對招娣說：“你爸欠了我們的錢！”

“什么錢？”招娣走到牛棚旁邊伸手擋住門。

“他賭輸了一頭牛！我們來拉牛！”男人記臉橫肉理直氣壯。

招娣心跳的厲害，她定了定神回頭看著三弟對男人說：“誰輸的找誰！這是我家的牛！”

男人不高興：“父債子還天經地義，今天這牛我們是肯定要拉的，你也別抵抗，不然傷到你磕別怪我們！”

說罷兩個男人開始用力往牛棚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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