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閨女回來了?”白婆媳一邊抽著旱煙開口。
“回來了!”付英潸然淚下。
看著老娘一副痛苦的表情她忍不住哭出聲。
“哭哭好!哭哭吉利!”白婆子瞇著眼吞云吐霧。
“哎!”付英止不住的流淚,聽的旁人動容。
她伸手摸著娘的手,冰涼的像枯樹枝。
付英看著娘枯槁的面容心里如刀割般難受。
她扭頭啜泣不忍心繼續看。
付英顫顫巍巍來到柜邊,半碗融化的冰坨子剩飯讓付英徹底寒了心。
她碎碎念“這煤咋都是大塊的,這碗都是冰坨子,娘咋吃哦!”
白婆子看付英傷心過度開口勸阻:“沒辦法的,閨女,這都是老人的命!跟著兒子過就看自已造化了,好兒子能享福,兒子不行就只能這樣,怪不得別人。。。。祖祖輩輩都是,命。。。。”
白婆子起身出去方便。
幫忙的街坊借機過來訴說三弟和惠春的所作所為。
大家不禁潸然淚下,不知道是為了誰而哭泣。
“哎,我本來都打算回來的,家里又了點事耽擱了!”付英自責。
白婆子提褲子進來:“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自古養老靠的就是兒子,不然家產都給兒子,你再指望閨女哪行呢?!”
付英不說話。
“轟隆隆!”外面是摩托車的聲音。三弟回來了,采買了一麻袋。
三弟進屋,他凍的呲牙咧嘴。王彬后頭跟進來。
“大姐,你看。。。。”三弟還沒說完,
付英起身抬手脆生生的給了三弟一個耳光,三弟懵住了“大姐,你打我干啥?”
付英不說話猩紅著眼睛,淚水斷了線抬手又要打,旁邊人拉住她“大閨女,別鬧了!”
王彬看傻了,付英這么多年第一次打三弟。
“大姐,娘沒了,你是長姐你今天隨便打,我保證不動一下。。。”
“我買的煤呢?我問你我給娘買的煤呢?都讓你黑了是吧?你是狼轉世的嗎?你看看娘屋里的冰坨子,你不怕遭報應嗎?”付英抽泣著質問。
三弟自知沒理不再說話。
白婆子開口“大閨女,別鬧了,不管誰的錯人死不能復生,別讓人看了笑話!”
“就是,就是!”王彬圓場。
大總管掀開門簾進來對三弟說。
“兒子要剃頭,爹娘百日內不能動腦袋了!你趕緊點!”
三弟抹了眼淚坐過去,總管拿著剃頭刀給他推的光溜溜的。
三弟呲牙摸著腦袋憨憨一笑:“大冬天的挺冷!”
付英看他這樣心里五味雜陳。一肚子憤懣無處發泄。
付英爹在外屋死活不敢進來,真擔心付英知道他打老婆子跟他鬧,好在三弟扛下一切。
“大閨女,給你娘穿衣服吧!”白婆子開口。
付英從麻袋里拿出壽衣跟著白婆子一起給娘穿。
人都硬了死活穿不上。
付英擦干眼淚問:“嬸子,不知道剪開穿好再縫上行不?”
白婆子想了想“也行!總歸是要穿壽衣的!”
兩個人吭哧癟肚的忙活半天總算是穿上了,壽衣上身付英娘瞬間ll面面的。
“這村里習俗,手里要拿糧食,一般都縫在袖子里“白婆子提醒。
“哪有飯,他家只有個冰疙瘩!”旁邊幫忙的女人回答。
這話讓付英顏面盡失:“我去小賣店看看!咋的也要讓娘走的好,拿口糧食。”付英起身出去。
巷子口,一輛面包車停在那,巷子太窄車進不去。
付英拐彎出來,她抬眼看到車子心里嘀咕,這是三妹包車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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