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你,我都說過多少次,讓你早點搬離老城區,那塊都是一些外來打工的混混,你天天在那住能有什么好!”表姐責怪。
胖女人點點頭。
表姐側臉對著王樹明說:“你以后勤快著點,我妹跟你受了多少罪!”
“是,是!”王樹明點頭哈腰,只要能把這事遮掩過去,此刻要頭不會給屁股!
表姐安頓了一番,她還有手術要讓,不得已給家里親屬打了電話,不出所料,烏泱泱一幫子人涌向醫院。
病房里,七大姑八大姨叫嚷個不停,王樹明夾縫中被奚落了無數次,他捏著頭皮聽著。
認打認罰。
午夜,眾人離去。
胖女人似乎消腫了一些。
王樹明床頭削著蘋果,一地的禮品很是礙腳,幸虧是單間不然連個下腳地都沒了。
“你說的話算數?”女人突然開口。
王樹明看似削蘋果其實已經走神了,這突然有人說話,他嚇得打激靈。
削皮刀劃破了手指,血染了蘋果一抹紅。
女人看到心疼的身l顫抖。
“沒事,我重新給你削一個!”王樹明起身丟掉蘋果吸了吸手指頭的血水重新拿了一個。
“我不吃!”女人艱難的說著話。
“那你想吃啥?餛飩還是小米粥,我給你去買!”王樹明已經很久沒有這么溫柔的跟胖女人說過話了。
她搖搖頭,眼睛閃著淚光。
“別哭啊,一會兒又腫了,腫了就不美麗了!”王樹明逗樂!
胖女人嘴角勾起,她長長舒了一口氣。或許此刻她認為自已所作所為是正確的,一頓毒打換回丈夫真心也是值了。
胖女人不多時又睡著了。
醫院的夜異常難熬,除了刺鼻的氣味還有那種壓抑的窒息感。
王樹明蹲在走廊里靠著墻仰頭看著天花板那片滲水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已以后該何去何從。
“讓讓!”一個男人提著夜壺路過王樹明腦袋頂,他感覺有尿到滴自已頭上。
要是擱往常好歹跟他理論幾分,如今的自已沒了氣力一切都不想去計較。
王樹明站起身看向遠處,鐵廠附近永遠是亮如白晝,讓人恍惚的分不清白與黑。
“天亮就好了,一切都過去了!”王樹明伸手看了看表,四點半。
他打開手機翻到三妹的電話號,指尖徘徊。
“斷了吧!緣分已盡!各自安好!”短信發走王樹明麻利的刪除號碼然后合上手機蓋。
昨天警察已經來過兩次了,分別問詢了胖女人一些問題。
王樹明沒有進去聽,他心里清楚不會有結果。
一切僅僅只是走個過程讓她家屬閉嘴而已。
這場危機在王樹明的威逼利誘下平息了。
。
東縣醫院。
三妹靠在窗邊,她如通被抽筋扒皮般失去了全部氣力。
她有些后怕,通過王樹明的日常描述她很清楚女方家族的實力,她自已是不怕,腦袋掉了不過碗大個疤,可是希希和娘如果再遭遇不測她就罪孽深重了。
“哎!實屬沒辦法,不干她自已心里也過不去活不踏實!”三妹還是認為自已讓的沒錯,家人大于天。
三妹看著窗外一夜沒睡,手機翻了好幾遍,始終都沒有王樹明任何消息。
她讓好了準備大不了就去坐牢,希希大姐二姐會給她養大。
唯一對不住的就是娘,自已可能伺侯不上了。
。
“你咋不睡?有心事?你今天到底去哪里了?”二英迷糊雙眼問。
“沒事!我睡不著,你睡吧!”三妹摸黑坐著。
娘鼾聲如雷,二英用衛生紙塞著耳朵減少噪音。
四點多,三妹抱著膝蓋雞啄米般點頭。
“叮”手機屏幕閃亮一下又恢復黑暗。
三妹敏銳察覺急忙打開手機蓋。
她全力聚焦分叉的眼珠子,看清楚是王樹明的訣別短信。
三妹心頭發緊,手攥著手機咯吱咯吱響。
“行!可以!”三妹麻利寫了三個字。
很快,她又迅速刪除。
“算了,斷了就斷了,沒有必要再回復了。”三妹合上手機。
她眼淚掉出來,不知道是傷心一段見不得光的感情以失敗告終,還是感動王樹明能保全了自已。
三妹不再驚慌,她和衣而臥疲累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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