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上次被二兒媳婦打的生病住院,皮膚病又犯了,她的臉上開始一片片的起皮,掉了就變成粉白色,整個人像是條癩皮狗。
二媳婦娘生病了,她回去盡孝。
大嫂住院一個星期,二兒子又把她接回家。
“我跟你說,她孩子一生你馬上跟她離婚,這個死女人堅決不能留!你看看她把你娘我禍害成啥了!”大嫂手指頭夾著煙掩面啜泣。
“好啦,別抽了,看看你說的啥話,一家人哪有舌頭不碰牙齒的”志國伸手把煙拿走,又用藥水布給大嫂敷上。
“哎!老話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果然是這樣!你這眼睜睜的看著我死呀!”大嫂失望透頂緩緩躺下。
二兒子沒有說話,雖然心里不暢快,他依舊給大嫂擦拭著后背。
“我命苦哦!生了兩個兒子沒一個貼心的,各個都往死氣我,對我是又打又罵,以后還有活路嗎?”大嫂說著悲從心來,嚎啕大哭。
志國看她不依不饒的樣子生氣了,一把將毛巾扔到地上:“還有完沒完了,非要上綱上線的讓我離婚才好?兩個兒子都打光棍你就開心了?孩子沒媽你就暢快了?”
大嫂第一次看到兒子生氣,她閉了嘴,伸手拉上被子不再說話。
大哥手術恢復的也差不多了,這幾個月時間,老兩口接二連三的出事把二兒子志國給忙的瘦了好幾圈。
晚上,客廳里,志國一個人喝悶酒。
他的錢只夠買袋花生米和一瓶二鍋頭。
烈酒入喉,他抻著脖子咽。
家里沒有收入,自已沒有工作,如今還欠著外債,志國長長嘆了一口氣。
大哥進門:“你咋又喝上了!一天天不務正業,不知道找個活去干干!”
志國怨從心來,手握酒瓶子咬牙切齒:“廢話,我去上班誰照顧你們?我這才剛緩一口氣你就催命鬼一樣的逼逼叨叨!”
“牲口,你是一句也不讓說!”大哥生氣了,大巴掌拍著桌子。
“我是牲口你是什么?你要是有點本事我也不至于過成現在這樣!”志國也爆發了,一巴掌下去,酒瓶子倒了,順著桌子滾到地上碎成渣。
“你!”大哥手捂胸口疼的彎腰。
屋里,大嫂聽到爭吵聲起身出來:“哎,造孽呀,你們兩個老的沒個老的樣子,小的沒個小的樣子,要鬧啥呀!你爸讓了手術你不知道啊!”
志國臉色鐵青猛然起身奪門而出。
他一個人走在街道上,萬家燈火,路上行人牽手摟腰一片和諧,只有他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滴,滴!”一陣摩托車的聲音傳來。
志國回頭看去哥哥志忠騎在摩托車上,嘴巴里叼著煙沖他擺手。
志國愣了一下,吸了吸鼻子走過來。
“哥!”志國開口。
“嗯,嗯,好,一會兒去接你!”志忠微笑著連連點頭。
志國立在旁邊無精打采。
“你去哪里呀?”志忠合上手機問志國。
“我溜達!”
“你媳婦剛才給我打電話讓去接她回來。”志忠拽下車鑰匙。
“她要回來?”志國表情為難。
“那不是廢話嗎?她娘病了她回去看看,難不成還把孩子生在娘家?”志忠掐了煙。
“哎,不是這個意思,她回來我又不得消停了!”志國自自語。
志忠聽了呵呵笑:“這下知道結婚的苦了吧!風箱里的老鼠兩頭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