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姓郭,是北縣某個農村的,她老公鐵牛是鐵路的正式工,一家子三個姐姐一個哥哥全部都是鐵路干線上的。
這個院子就是老爺子送給他們結婚用的。大兒子鐵柱是鐵路高層,住樓房開豪車。
小弟鐵牛腦子笨不太行,就在鐵路后勤當個廚師。
全家人都看不上弟弟找的這個媳婦,當初小郭進這家門也是老難了。
混熟以后,小郭就把自已的過去和付英訴說,或許是看付英沒有心機或許是看付英親切,多年憋屈一吐為快。
她家里很窮,姐弟幾個,小郭是最小的,從小就吃不飽穿不暖還受著冷眼,永遠穿不完的三手四手破舊衣裳,她一心渴望能有一天脫離那個窮家。
機緣巧合和一個朋友來到鐵路食堂玩就認識了鐵牛。
小郭了解鐵牛那一刻起就決定無論付出什么代價必須要麻纏上鐵牛,這樣自已才能脫離窮坑。
小郭知道自已家世不好,對方高干家庭不可能看上她,所有她未婚先孕了。
小郭也是經歷過家庭批斗會的,懷孕六個月的時侯鐵牛把她帶回來,全家人無奈只能接受她。
都知道她司馬昭之心,為了懲戒她的賊心就讓她跪著受罰。與付英不通。她全程心甘情愿,親戚好友坐了一圈就這么冷眼旁觀著。
小郭不在乎面子,與貧瘠的生活相比尊嚴不算什么。
小郭頂住了,老天對她也不薄,幾個月以后生了個兒子,總算有了一席之位,老爺子才給了她們這處院子。
小郭家里人也高興啊,母親就讓哥哥騎車來接小郭夫妻兩個回去過年。
鐵牛看不上她家不愿意去,小郭只能自已抱著孩子和哥哥回去。
冬天雪大天氣冷,小郭抱著3個月大的孩子捂得嚴嚴實實的。
一路上孩子還好,快到家的時侯老是亂動,小郭想著忍忍就到了,沒搭理。
結果進了家才發現孩子已經沒氣了,被子太厚給捂死了。
這下一家人就慌了,自已閨女本來嫁到人家就夠難的了,現在又把孩子給捂死了,這下子可咋辦!
這年也沒過好,老的少的哭哭啼啼。
鐵牛得知這消息當著小郭家人的面就把小郭給打的半死不活,一家人沒一個敢去拉的。
小郭爹娘跪求鐵牛別離婚。
鐵牛家炸了鍋,大家一直認為必須離婚,這個女人是個禍害,本來顧及有孩子現在到是一了百了。
小郭跪地狂扇自已耳光,直到鼻口出血。鐵牛最終還是心軟下來。
可是每每想到兒子就這么沒了,鐵牛犯了失心瘋,喝酒就打小郭。
付英在的日子里,已經碰上好幾回了,大雜院里的人都習慣了,誰也不去管。
小郭每次被打完,不是鼻青就是臉腫,關鍵是她能像沒事人一樣的繼續該吃喝玩樂。
付英曾問小郭:“為啥要繼續?天天挨打的日子怎么能繼續?”
小郭每次都笑著說:“挨打不算什么,不就疼幾下嘛!比起窮日子我更愿意挨打!你看,如今我天天收房租吃喝不愁,窮人想往上爬總得付出點啥吧!”
付英是不理解的,人窮不能志短,就這么天天挨打,山珍海味她也吃不下去呀。果然人和人的觀念是不一樣的,誰也沒資格去評價誰。
“你現在不是已經又生了兒子嗎?怎么還打你呢?”付英不理解。
小郭整理了一下纏在頭發上的金耳環:“現在好多了,過去是睡著覺光著身子大冬天拖出去涼水沖,木頭磚頭的打。
現在最多是扇幾個耳光!踢幾腳罷了。他走不出來了,打習慣了!”
付英第一次見到鐵牛也是害怕的,這家伙外形長的像張飛,肚子鼓的比十月懷胎還大,整個人黝黑黝黑的,確實像頭牛。
他還梳著一頭大波浪,每天碩大的鐵路服一穿威嚴四起。
總是騎著摩托轟鳴著進院子,從來不茍笑,租客們每次看他回來都盡量放低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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