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角落里,一條狗凍的瑟瑟發抖蜷縮在破棚子里,狗的水盆子都結了冰。
付英看門口立著一把鎬頭,銹跡斑斑。鎬頭和地面間結了一層冰,付英抬腳猛踹一下才脫離了冰層。
付英撩起厚重的門簾推門而入,里面光線昏暗,一堆男人擁擠在桌子前,瓜子花生殼記地都是,煙霧繚繞都看不清是誰。
哐當一開門,屋里人受了驚嚇回頭齊刷刷的看向付英。
付英四下打量,目光快速尋找三弟。一圈看下來沒有!她又重新往回看。
“別找了,這呢!”王虎叼著煙嬉笑戲謔。
付英順著話音低頭往地上一看,付平正記臉是血的躺在凳子下面,被板凳腿給夾著,上面騎著王虎。
三弟付平聞聲抬起頭,吐了吐嘴里的血,露出笑臉和幾顆粘血的白牙說:“大姐,你回來了,快救救兄弟吧,我要死了。”
付英也算見過點大風大浪,如今這屈辱的場面讓她膽顫心寒。
她直愣愣的站在那,這一幕給她帶來重創,她血脈僨張,怒火中燒,不由自主的大步上前,一個加速沖擊把王虎從板凳上推到一邊摔了個狗吃屎。
付英娘也進來了,一看到三弟被打的血肉模糊一下子就癱倒了。“兒啊!兒啊!”
王虎站起身,揉了揉胳膊肘。他實屬沒想到這一出,氣不打一處來。
王龍也站起身,兩個人把嘴里的煙一丟,沖著三弟就拳打腳踢,絲毫不把付英和娘放在眼里。
三弟被打的哀嚎,蜷縮著身l:“娘,救我,姐,救我!”
付英一看“媽了比,這是沒完沒了。”
她轉頭就出門,從門口一把薅起鎬頭進屋,使出渾身力氣一鎬頭把桌子給砸了個稀碎,麻將和骰子嘩啦啦的散落一地,旁邊坐著的人也都驚嚇的站起身來。
付英手拿鎬頭怒喊兄弟二人:“再打他一下試試,再動他一下試試?今天
不是我把命留這就是你們把命留這。”
眾人一看付英這是動了真格,這虎娘們不管天不管地是留著名號的,旁邊的人也不敢看熱鬧都紛紛溜走了。
王虎和王龍肥肉橫生,對著付英說:“是你弟身無分文竟然來炸場,還想空手套白狼,今天不把錢拿來別想帶走他。”
付英盯著正中間一直坐著的男人,他也看清了付英,兩個人都很詫異,原來是栓子。
栓子自從付英那件事以后就沒有回村,一直在外面各個村子小打小鬧,如今過年了想著挨個村子搜刮這些打工回來的,這就和王虎王龍勾搭上了,他們給了寡婦幾個錢讓他回娘家一個月,這個地方就用來賭博了。
付英一看是栓子也就心里有了底氣,她說:“栓子,你這是上次不服氣專門搞我弟弟來了?”
栓子把煙掐了說:“沒有的事,咱們的恩怨過去了,我呢就是掙點小錢,你弟弟呢,愿賭服輸,你們家要拿錢換人!”
付英擼了擼袖子露出胳膊說:“那你這樣說,就只能怪你出門不看黃歷,今天欺負到我家人頭上你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要么你放人,要么就等著乖乖進監獄,你自已選。”
王虎張口大罵:“你以為我們是嚇大的,我們敢干這行還怕了你不成,今天讓你走了,那以后我們還怎么混!”
付英伸著脖子:“行啊,我一句話告訴你,要錢沒有,要命我給你,來吧,朝著剁,我絕對不躲,”
栓子急了拍著桌子起身:“付英你不要撒潑!”
付英對栓子說:“栓子,別人我不管,你搞我弟,我明話告訴你這錢你拿不走!只要有一口氣我就不會善罷甘休,你們去哪我就踩你們窩點報警,誰也別想好過。”
王虎看栓子氣勢弱下來就說:“他家有馬咱們去拉就好了!和他廢話那么多干啥!”
付英嘴角譏諷到:“王虎,你敢去拉拉試試,你兒子鎮上上學呢吧,你敢動我家人,我就動你家人,看看誰霍的出命。”
王虎急了伸手要過來打付英,王龍一把抓住他的手說:“行了,虎了吧唧的,”
王龍轉頭對付英說:“今天這事就算了,但是你弟他總不能一分不出吧。我們白費嘴皮和他玩這么久!”
付英從口袋里掏出一沓錢扔到桌上:“就這些,以后遇到我弟繞著點走,他混蛋沒本事,你們就當他是坨屎別踩了臟腳。”
栓子沉著臉不說話,王虎是氣的鼻子冒煙,王龍則陪著假笑目送著付英。
付英出了門鎬頭一扔,驚的狗狂吠。付英娘扶著三弟,王虎看付英走了猛踹桌子抱怨王龍說:“你剛才攔著我干啥?”
王龍氣定神閑:“付英來了這事就不好弄,這是個犟種愣慫,你是打算打殘她還是打死她,想吃官司還是進監獄?”
栓子也懊怨:“不知道他是付英弟弟,白忙活半天了。”
王龍問:“栓子哥,你認識付英?”
栓子點了根煙:“那太認識了,長這么大第一次被人砍,就是這個虎女人。偷她家幾只雞,一鐮刀差點砍掉我半個肩膀,栓子說著扯開衣服露出傷痕讓王龍看!”
王龍坐下也點了一根煙,把桌子用板凳撐著,勉強收了收桌上的錢說:“付英在我們村子里也是出了名的潑辣,她雖然是女的,比他弟可厲害多了。今天真倒霉,下午咱們換個地方吧,聽說白土村有幾個肥的也回來了!”
王虎說:“不行,這氣我咽不下去,我要去把他家那馬弄死!”
栓子踢了他一腳說:“別和付英搞事情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今天搞他馬,她轉手就報警能給咱們送大牢去,你要是不想好好過了,你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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