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這個姓熟悉,但是,蘇興國這個名字,蘇建邦他們就沒聽過了。
蘇清如看他們的表情也知道他們的意思,直接道,“也是你們舅舅。”
這是蘇有忠的獨子。
“他比我大十來歲。”
“當初自己跑出去打仗,后來,蘇家搬家后,也聯系不上了。”
“你一起多打聽打聽。”
她翻了半天舊物,還真找出了蘇興國的照片,仔細看了看,這才遞給了蘇建邦。
蘇建定湊過去,也看了看老照片里那個,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的少年人。
還有點奇怪,“以前咋沒聽說過?”
這是蘇有忠的兒子,也就是他們的“親舅舅”。
他們小時候,蘇有忠走了,蘇家老爺子和老太太還在。
卻從來沒聽人說起過,這個“親舅舅”。
附近的鄰居也沒議論過這么個人。
蘇清如瞥了他一眼,“誰知道他當年參加的是哪邊?”
這萬一是國黨啥的,被人知道,不都是事?
要知道,蘇清如的親爹可是那邊的。
蘇有忠的兒子,最大的可能怕也是去那邊。
這要是被人知道,蘇清如還有個國黨的“哥哥”,這些年,能有好日子過?
蘇建定也是一噎。
他還真忘記,還有這種可能了。
蘇建邦把照片小心的收了起來,隨即默默記下了這個大舅以及蘇家,賀家的相關情況。
看他記下來,蘇清如就將紙條給燒了。
光明在望。
也只是在望。
如今家里人,好吃好喝養好身體之外,其實怎么小心都不為過。
大家討論完,周小茴再次探頭探腦進來,
巴巴地問,“那個,娘,今天吃燉多少雞?”
蘇清如覺得莫名其妙,難道周小茴還殺了不止一只雞?
可隨即,蘇清如就想起來了,按照原身的習慣,這一只雞,自然是要切成至少四份的。
雞塊兒能切多小,切多小。
一大家子,大不了一個人吃一塊兒肉。
這會兒想想,蘇清如都無語,直接道,“全燉了。”
周小茴一臉不敢相信,“全,全燉了?”
不光是周小茴,以及倆孩子饞。
蘇清如自己將種種記憶,想起來之后,身體也饞油水饞得很。
一只雞,去掉內臟什么,連皮帶骨的,也就是,六七斤。
哪怕幾個在學校的不回家,家里也是五大兩小,還怕吃不完一只雞?
一只雞而已,才幾塊錢?
她吃得起!
蘇清如豪氣道,“全燉了。”
不差錢!
周小茴眼睛差點綠了,隨即擦擦口水,有趕緊問,,“那,臘肉呢?”
蘇清如道,“你看著切一點兒。”
周小茴其實很想,立馬就去辦。
可,想到啥,還是欲又止,“家里就剩這么點臘肉……”
“這一頓吃完了,以后咋辦啊。”
蘇清如倒是不慌。
“各家都有不咋下蛋的雞。”
“老二如今需要好好補身體。”
“讓老三沒事兒,多找人換點肉票,換點雞蛋和母雞。”
需要補充營養的蘇建邦默默無。
對,他養身子,需要補充營養。
周小茴看著自家婆婆,就覺得自家婆婆身上都是發著金光的。
這是什么好婆婆啊。
至于之前被資本家背景嚇到的事,她全忘了。
有錢用,有肉吃就夠了。
啥海外關系,反正,他們不承認,誰都沒辦法。
嘿嘿嘿嘿。
周小茴只要想到自己即將做飯放的雞和肉,就樂得眼睛瞇成一條縫。
生怕蘇清如反悔,直奔后廚。
先把肉下鍋了!
周小茴的手藝是真沒話說。
周家祖上據說是御廚。
民國的時候,老一輩兒也是給大酒樓做大廚。
戰亂的時候,周家老爺子帶著一家子跑回老家。
結果,老爺子沒了,下面幾個兒子女兒也一個個都在戰亂中沒了。
最后居然就剩下了周小茴那個好吃懶做的親爹,周老六。
周老六算是兄弟幾個里面最小的,也最受寵,切墩兒之類的活兒都沒練過。
廚藝是兄弟幾個里最一般的。
可偏偏他最茍,最滑不留手。
所以戰亂后,只有他活了下來。
因為跑路,家底兒都沒了。
窮得叮當響的周老六也算是被壓迫的勞動人民。
所以,國營飯店成立后,他走關系去了國營飯店上班。
結果,不知道是有人眼紅,還是他偷嘴太過分,帶“剩菜”被人舉報。
被開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