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蔣夕問。

“然后她就被白溪帶走了”，吳悠悠說，“昆侖十二門的秘術，輕易不傳外人，白溪也不能破壞這個規矩。她把靳雪送到了蓉城，傳了她拙火咒，馭鬼術和鎮魘之法，并告誡靳雪，這些術只能用來報仇，不可用來害人。靳雪跪在她面前，以血為誓，說自己只為報仇，若殘害無辜，則天火焚身，魂飛魄散，永不超生。白溪見她立了血誓，這才放心的把術傳給了她。”

他看看蔣夕，“靳雪很有天賦，僅用了三年就把這些術修煉成了。但她記著師父的話，強忍著報仇的沖動，在蓉城又修煉了二十二年，滿了二十五年之期后，她這才回來了。”

蔣夕點了點頭。

吳悠悠看看馬珊珊，“所以你明白了吧？她不想要李沁的懺悔，因為這懺悔沒有任何意義，她要報仇，她要李沁死，她要李沁和朱冰一樣，下地獄，永不超生。所以這個事，你還要管么？”

馬珊珊嘆了口氣。她很為難。蔣夕也替她為難。

一邊是道義，一邊是同學的母親，這事，真的沒法選......

馬珊珊沉默了很久，最終，她做出了選擇。

“她畢竟是徐蕾的媽媽......我知道這很過分，但我還是想說，請你救救她......”

她看著吳悠悠，“可以么？”

吳悠悠搖頭，“我救不了她......”

馬珊珊苦笑，“你不是救不了，你是不想救......”

“你讓我怎么救她？”，吳悠悠反問，“為了她，去跟白溪奶奶的弟子作對？你要明白，李沁他們才是兇手，他們縱然有一萬個理由讓別人可憐他們，但他們逼死靳海這一個理由，就足以讓他們永墮地獄了。”

“可她是徐蕾的媽媽，我不能不管她......”

“你不是靳雪的對手。”

“所以我才求你！”

馬珊珊激動的看著他，“張偉強已經死了，朱冰也死了，他們兩個才是最該死的，不是嗎？”

吳悠悠搖頭，“不，他們都該死。”

馬珊珊嘆了口氣，扭過頭去，不說話了。

蔣夕起身來到她身邊坐下，猶豫了一下，問吳悠悠，“悠悠哥哥，真的就沒辦法了么？”

“除非靳雪放過他們”，吳悠悠說，“不然的話，他們只能死......”

蔣夕猶豫了一下，轉過來勸馬珊珊，“師姐，悠悠哥哥不能和靳雪作對，也不該那么做，這一切說到底都是李沁他們自己做的孽，他們欠的債，總要還的......”

“我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馬珊珊苦笑，“可你讓我怎么和徐蕾說？說我管不了？說你們也不管么？”

“我可以帶你去找靳雪”，吳悠悠說，“如果你能說服她和李沁等人見一面，或許他們還有活下來的機會。但我把話撂在這，李沁只是嘴上說的真誠，實際上她是不會像自己說的那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