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溫總這么神色惶惶的樣子。
之前溫家出事,所有人都在想著看笑話,順帶等溫家倒了之后瓜分蛋糕。
但是。
在溫氏內部都軍心渙散的時候,是溫總這個一直以來搞琴棋書畫的藝術家站出來了。
攘外必先安內。
所有員工都在盯著她,但凡她顯露出一絲的軟弱,整個溫氏就會崩潰。
趙秘書覺得這個溫總柔柔弱弱的一拳就能被打倒。
看來她還是收拾收拾準備跳槽吧,最多三天,最多三天這愛好文藝的大小姐就得走人。
可是之后的時間。
趙秘書眼睜睜看著溫總沉默又安靜的舉行葬禮,交接項目,處理余波。
她理智,鎮定,一絲不亂。
趙秘書想,她猜錯了。
溫總比她想象的要堅韌得多。
在狼狽驚險的度過了那段最艱難的時刻之后,溫總給自己放了一天的假期。
趙秘書以為溫總是小資做派犯了,要去享受什么陽光海灘,什么高雅藝術。
可是她沒有。
趙秘書在一天假期結束的最后一分鐘,是在陵園門口接到溫總的。
那天溫總一身黑衣,神情寂寥,口袋里放著一朵白菊。
她茫然的問,我是誰。
趙秘書說,你是溫總。
她搖頭說,我不是。
最后。
在溫總上車之前,回望了一眼陵園,她低聲說。
“我沒有家了。”
這是趙秘書唯一見過溫總的脆弱時刻。
從那之后,溫總拋棄了那些陽春白雪,做起來了藝術家最討厭的市儈商人。
她清醒的評估每個項目的利潤,理智的分析每個員工的價值,冷漠的去解決每個惡意的競爭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