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深邃,仿佛古井無波。卻在與孟素馨視線短暫交錯的剎那,似乎極輕微地頓了一下。
孟素馨的心臟,莫名地漏跳了一拍。
而她腹中的林如萱,感應到娘親的心跳,忙問:娘親,他是誰?他是誰?
他是鎮國公府的世子-->>,祁奕寒。孟素馨在心中回答了寶寶的疑問,目光依舊凝在那個玄色身影上,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未察覺的恍惚與復雜。
我小時候,隨母親去國公府做客時,見過他幾次。她在心中對寶寶低語,回憶著遙遠的片段。
他……比我們大好幾歲,那時候就已經不茍笑,氣質冷峻,和我們這些小孩玩不到一處。
后來聽說他隨老國公去了邊關,立下不少戰功,常年鎮守在外,很少回京。前段日子隱約聽聞他在戰場上受了重傷,這才回京修養……
她的聲音頓了頓。
鎮國公府祁家,那是大周朝最頂尖的勛貴門第之一,手握兵權,世代忠烈,地位超然。
祁奕寒作為嫡長子,未來的國公爺,其身份之貴重,遠非潘家可比。
只是這樣的人,向來是京城貴女們仰望而難以企及的存在,與她這閨閣女兒的生活更是兩條平行線。
潘永舟敏銳地察覺到了孟素馨的失神,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也看到了竹林邊的祁奕寒。
一股混合著嫉妒與不安的危機感瞬間攫住了他。
祁奕寒無論是家世、容貌、氣度,都遠勝于他,哪怕現在看似因傷沉寂,但那通身的氣派和祁家的底蘊,依舊令人無法忽視。
他絕不能讓孟素馨的目光停留在別的男人身上,尤其是這樣一個無論哪方面都碾壓他的男人!
潘永舟立刻上前半步,巧妙地擋住了孟素馨的部分視線,臉上堆起一種混雜著同情與隱秘優越感的笑容。
壓低聲音,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道:“素馨,你盯著祁世子看,可是好奇?唉,說起來也是可惜……”
他故意嘆了口氣,語氣帶著惋惜,眼底卻閃過一絲惡意:“你可能不知道,祁世子這次在邊關傷得……可不輕。聽說啊,是傷到了……那里。”
他朝著自己下身,隱晦地指了指。
孟素馨雖然厭惡他,但還是忍不住追問:“那里是哪里?”
潘永舟見她果然被吸引,心中得意,聲音壓得更低,幾乎如同耳語,卻字字清晰,充滿了暗示。
“就是男人最要緊的地方唄……聽御醫院傳出來的消息,傷勢極重,怕是……傷了根本,以后子嗣上頭,是無望了。”
他看著孟素馨瞬間變得驚愕的臉色,繼續添油加醋,語氣是十足的“同情”:
“所以啊,你別看他現在還是世子,身份尊貴,未來的國公爺可未必是他。”
“國公府如今急得不行,祁夫人四處托人,想給他說門親事,哪怕是門第低些的也成……可誰家愿意把好好的女兒嫁過去守活寡,還斷子絕孫呢?都避之唯恐不及。唉,真是可惜了祁世子一表人才……”
他這番話,既是打擊祁奕寒在孟素馨心中的形象,斷絕她任何不該有的念頭,也是再次提醒孟素馨。
——你看,除了我潘永舟這樣“健全”又“深情”的未婚夫,你還能找到更好的嗎?
連祁世子那樣的家世,都因“隱疾”而無人問津。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他這番充滿惡意的“科普”,聽在另一個人耳中,卻不啻于天籟之音!
就是他!娘親!就是他!林如萱在孟素馨腹中幾乎要歡呼雀躍,激動得小奶音都在發抖。
沒有錯了!他就是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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