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州一直不語,靜靜聽著林遙傾訴當年真相。
她雖然在笑著,他卻只覺得心疼。
“我來為你澄清。”
林遙抬眸看向沈文州,對上他關切的目光。
“霍世峰為了外面的情人,不惜污蔑自己的妻子,讓你背負這么多年的罵名,這種人根本不配為人夫、為人父。”
沈文州的語氣帶著明顯的鄙夷,眼神卻愈發堅定:“這件事的真相,我會派人去查,張雪瑩當年在酒吧的事,肯定有人知道內情。我會收集證據,把真相公之于眾,為你正名,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才是被冤枉的那個。”
他想起林遙說“連家人都相信霍世峰”,心里就更不是滋味。
他要讓那些曾經指指點點的人,讓那些誤解林遙的人,都知道他們錯得有多離譜;要讓霍世峰和張雪瑩,為當年的謊付出代價。
林遙聽著他的話,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
說起這四年的委屈,她怎么可能不恨?怎么可能不在意?那些深夜里獨自流淚的時刻,那些被親朋好友疏遠的日子,那些連女兒都被人罵“野種”的瞬間,每一幕都像針一樣刺在她心上。
可此刻看著沈文州緊張又認真的模樣,看著他為了自己的事如此上心,她積壓在心底的怒火和委屈,竟然莫名地消散了幾分。
嘴角忍不住上揚,這次是真心的笑容。
“澄清什么呀?”她看著沈文州,無奈道:“如萱不就是你的孩子嗎?”
當年沒能澄清的事,如今更無法澄清了。
沈文州猛地一愣,瞬間清醒過來。
他剛才一門心思只想著幫林遙洗刷“出軌”的污名,卻忘了最核心的問題——如萱的存在,本就證明了林遙當年確實和霍世峰之外的人出軌了。
而那個人,還是他自己。
“啊……”沈文州輕咳一聲,抬手摸了摸鼻尖,眼神有些閃躲:“我、我倒是忘了這茬。”
看著沈文州難得犯迷糊的樣子,林遙忍不住輕笑出聲。
印象里的沈文州,應該是沉穩冷靜、運籌帷幄的模樣。救她們時更是表現得行事果斷,手段凌厲,透著讓人安心的氣場。
可此刻他耳尖泛紅,眼神有些無措的模樣,林遙竟覺得有幾分可愛。
見她笑自己,沈文州也不惱,反而心里安定下來。
他不在意她的取笑,更在意她此刻的心情。
他收起尷尬的神色,認真地看著她:“你真的不在意了嗎?那些罵名,那些委屈,就這么算了?”
“倒不是算了。”林遙收斂了笑容,眼神重新變得堅定:“我心里的恨還在,報復的念頭也沒消失。只是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澄清,也不是報復,而是把離婚辦了。”
她頓了頓,聲音清晰而冷靜:“只有先拿到離婚證,徹底和霍世峰劃清界限,我才能毫無顧忌地做后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