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柳枝還以為自己要被關幾天,誰知第二天柴房就打開了。張保菊進來給她解了手腳上的繩子,命令道:“出來吧,夫人叫你。”
趙柳枝一身狼狽地進了正堂,養母柳菲正坐在梨花木椅上,見她進來,臉上瞬間漾開和善的笑容,與昨日的冷厲判若兩人。
“柳枝來了,快坐。”柳菲抬手示意她坐到對面的繡凳上,語氣親昵地仿佛昨日從未發生過什么。
趙柳枝遲疑著坐下,眼中滿含警惕:“娘親”
她囁嚅著開口,不知該說些什么。
“傻孩子,還在怕呢?”柳菲端起桌上的熱茶遞過去,溫聲道:“昨日是我太心急,語氣重了些,你別往心里去。”
她頓了頓,話鋒一轉:“我已經去安遠侯府見過夫人了,夫人說已經懲罰了祁華。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她已經原諒你了。
候府夫人這么好說話?
趙柳枝眼底閃過一絲疑慮,卻不敢表露出來,只能低下頭,喏喏地應了一聲:“謝謝娘親。”
“這有什么好謝的。”柳菲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你受了委屈,我自然要為你做主。快去梳洗打扮一番,瞧你這模樣,多讓人心疼。”
說罷,她朝門外喊了聲:“小翠,帶小姐下去梳洗,再換件合身的衣裳。”
一個穿著青綠色丫鬟服的小姑娘應聲進來,恭敬地行了個禮:“是,夫人。小姐,請跟我來。”
趙柳枝跟著小翠回了房間,丫鬟們手腳麻利地為她打來了熱水,又捧來了嶄新的衣裙。
溫熱的水澆在手上,洗去了柴房的塵垢,可趙柳枝的心卻始終沉在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