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謝謝娘親!”趙柳枝連忙爬起來,不敢再多說一句話,捂著發紅的額頭,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大門。
直到走回自己的院子,她才敢大口喘氣,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滴在衣襟上。
其實她也感覺不太對勁了,張府不是收她做養女,而是讓她頂替已夭折的七小姐,張嫣兒的身份,不知要做什么。
可她不敢問,更不敢反抗——她怕失去現在的一切,怕再回到從前那種苦日子。
趙柳枝走后,張老夫人屋里的氣氛依舊凝重。
“這丫頭底子太差了。”張老夫人抱怨道:“行粗鄙不說,長得不怎樣,皮膚還黑,只能靠水粉來遮。最重要的是品性不好,分明是個勢力眼。”
她想起之前看中的那個小姑娘,語氣中滿是惋惜:“之前我看中的分明是那個叫林如萱的丫頭,體型和模樣都跟七小姐有幾分相似,皮膚也白。”
“只是我老婆子假意摔倒后,那丫頭看都不看一眼,是個心冷的。這趙柳枝我瞧著雖丑了些,但心地善良,將來也能知恩圖報。誰知養了幾月才發現不過是個貪慕虛榮的。”
張保菊在她身邊坐下,安慰道:“誰知咱們姐妹倆精明一輩子,竟也會看走眼,被個小丫頭騙了。可見這些賤民根子里都是壞的,選誰都一樣。”
她聲音壓得更低:“而且,七小姐的事非同小可,容不得半分差錯。這趙柳枝貪慕富貴,只要給她點甜頭,她就愿意聽話。不用我們說,她比誰都更想成為七小姐,這樣的人,才更好掌控。”
張老夫人沉默片刻,緩緩點了點頭:“確實,如此看來,這趙柳枝倒也合適。你我姐妹倆在張府待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爬到內宅管事的位置。如今老爺夫人將事情交給我們,若是辦砸了,我倆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這位看似身份尊貴的“張老夫人”,并非張府真正的夫人,而是張府的遠親,名叫張保梅。
她和張保菊是親姐妹,兩人早年因家道中落,投奔到張府,靠著機靈和狠辣,一步步成為張夫人的心腹,掌管著府內的部分庶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