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什么叫做能不能醒來?”
“患者傷到了動脈血管,失血量太大了,雖說及時止住了血,也輸了血,但是,病人還是陷入了昏迷,能不能醒來,就看患者自己了!”
曲楚寧哽咽到說不出話,等醫生走后沒多久,一張病床就將席睦洲給送了出來,他臉上好幾道傷痕,肩膀上綁著紗布,一條大腿被纏得嚴嚴實實,他蓋著白色的被子,像是睡著了一樣。
曲楚寧撲了上去,輕輕地喊了一聲:“睦洲!”
床上的人沒有回答,曲楚寧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她跟著病床走,護士想阻攔,在得知曲楚寧的身份后,就沒有阻攔。
席睦洲被送到了加護病房,醫生說,等他的生命體征穩定下來,就會送到普通病房。
席宜章對著臉色慘白的曲楚寧輕聲說:“楚寧啊,你要堅強一點,睦洲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這就是不幸中的萬幸……”
“爸,能不能把兩個孩子也送來?”
席宜章不解,曲楚寧解釋說:“睦洲最在乎他的兩個女兒了,現在他昏迷不醒,我想,要是兩個女兒在他耳邊哭的話,他會不會醒來?”
席宜章立馬應了下來。
席宜章還想繼續守著席睦洲,但小穆把他勸走了,大家都走了,唯有曲楚寧坐在加護病房門口,她的身體很疲憊,還很冰冷,可她怎么都閉不上眼睛。
席睦洲這個工作的危險性太大了,這次是昏迷不醒,上次是被炸傷了大腿,那下一次呢?
曲楚寧不敢想,她盯著加護病房的門,眼睛眨也不眨,就這么坐到了天亮,坐到了外面下起了雨。
荔城的冬天不會下雪,也不會很冷,除非是下雨天,冬雨綿綿,冷風混合著雨水,濕冷的空氣從外面吹來,曲楚寧凍得一哆嗦。
“嫂子,你怎么坐在地上啊?”
再次見到李鐵軍,曲楚寧一愣,李鐵軍滿臉的胡茬,像是很久沒有刮胡子了,崔亞琴用眼神示意他勸一勸曲楚寧,他先讓崔亞琴將曲楚寧扶起來坐到凳子上。
“嫂子,睦洲要是知道你這樣,肯定會生氣的,你怎么能不愛惜自己呢?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兩個孩子想啊,等睦洲醒了,你卻病了,你說他能好好養病嗎?”
曲楚寧滿嘴苦澀,她想跟李鐵軍道謝,但嗓子嘶啞,聲音還沒發出來,喉嚨就痛得要命。
曲楚寧沒有說假,她身體真的很好,從小到大,一共也沒生過幾回病,像她這樣出生在曲家的孩子,是不配生病的,生病了就意味著死亡,她也是命大,從小到大,也沒生過幾次病,沒想到結婚后,吃得好養得好,還生病了。
“嫂子,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呀?你等我,我去叫我二舅哥來跟你說!”
崔亞琴狠狠地剜了李鐵軍一眼,但李鐵軍是個急性子,立馬就把崔亞洲找來了。
“嫂子,睦洲是失血性休克陷入昏迷的,現在我們的生命體征平穩,可能要不了多久,他就能醒來了,這次送來的另一個同志,早就醒了!”
“另一個同志?是跟睦洲他們一起出任務的嗎?”
“這……這我就不清楚了,就是睦洲他們軍區的林棟國林營長!”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