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楚寧急忙關上門就出來了,姜柔哭得這么厲害,她很擔心等會兒把兩個孩子都吵醒了,所以,她出來的第一時間,便是上前抱住姜柔,希望她立馬閉上嘴巴。
“姜柔啊,別哭了,有什么事,咱們好好商量就是了,大晚上的,你別這么哭。”等會兒孩子吵醒了,后面這句話,曲楚寧咽了下去,她無奈地看了一眼席睦洲,輕輕地拍著姜柔的肩膀:“剛剛我跟睦洲也都跟你講明白了,這件事,是你席伯伯定下來的,我是他兒媳婦,那是他兒子,我們兩個,怎么去反駁他老人家的話呢?你看這樣行不,等我和你哥放假,我們帶你去家里,你親自跟他說,好不好?”
席睦洲有些煩躁,他的小媳婦兒一個上下班這么長時間,還曾挺著大肚子都沒有喊過一聲累,一句苦,這姜柔,真的是一點也不堅強,將來要如何撐得起姜家?
在席睦洲看來,姜柔的哥哥,那個如鋼鐵一般的男人,作為他的妹妹,怎么能動不動就哭哭啼啼呢?在他看來,這根本就不是個什么大事,也值得她哭了這么長時間?
姜柔聽了曲楚寧的話,哭聲才一點一點止住了,她緊緊拽著曲楚寧的衣裳,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淚:“嫂子,對不起,我也不想哭,可是,只要想到我要跟你們分開,我就好難過,就忍不住想哭!”
曲楚寧只能在心里無語,她輕聲安慰了姜柔幾句,王媽喊吃飯,她就拉著姜柔去吃飯。
忙活了一天,到臨睡前,席睦洲才想起來幾封給曲楚寧寄來的信。
曲楚寧趕忙拿了過來,小聲道:“這一天太忙了,都忘了這事,這個月還沒存多少錢呢!”
上次去縣城,曲楚寧去供銷社之前,把港城那邊的六百多塊錢稿費,加上自己的雜七雜八的稿費加在一起,存了八百塊錢,身上留著她和席睦洲的工資,以及從稿費里拿出來的一百塊錢,留著當這個月的生活費。
曲楚寧拆開信封后,就忍不住開始找匯款單,說實話,她寫稿子的時間也不短了,一年多了,逐漸也摸索出了一些規律,比如說,哪個雜志社喜歡懸疑故事,哪個報社喜歡什么樣的新聞稿,有好些報社、雜志社、出版社,都是她熟悉的主顧,特別是她開始忙自己的雜志后,干脆就給熟悉的地方投稿,不熟悉的,她就不投了。
這樣一來,曲楚寧的過稿率就大大提高了,因此,收到匯款單的概率也就高了。
“還不錯,這篇給了二十二塊錢!”
曲楚寧笑瞇瞇地將匯款單遞給席睦洲:“你先幫我拿著,等明天去了你爸家,得把下個月的奶粉錢給爸,倆小丫頭吃得越來越多了,我都擔心二百塊錢不夠!”
曲楚寧沒有渠道買奶粉,而且,她拿著錢,也不一定能買得到奶粉,所以這錢,只能多給,可不能少給。
緊接著,曲楚寧又打開一個信封,里面沒有匯款單,只有報社的回信,要她改稿子,要改的地方還比較多,如果是前兩月,她就改了,因為上了班回來,晚上她也沒什么事做,但現在,她太忙了,根本沒時間改稿子,就放到一邊了。
還有兩封信,她打開后,都過稿了,只不過稿費都不算太多,一張匯款單十八九塊錢,還有一張匯款單,二十五塊錢,她拿著匯款單,笑瞇瞇地看向席睦洲:“雖然不太多,但也不少了,明天咱們就去縣城吧!”
席睦洲目光幽深地盯著曲楚寧,他似乎還記得當初見到她的第一眼,她滿眼的決絕,那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目光出現在嬌小的她身上,給了他深深地震撼,后來,自己被人下了藥,她傻乎乎地扶著自己,最后卻把自己搭進去了,她也沒有哭鬧,而是十分淡定……
再到如今,眼前的曲楚寧全身上下都洋溢著自信的光芒,現在的她,眼神里閃爍著對未來的期盼,白白凈凈,和當初看到的那個小黑妞兒完全不一樣了。
“寧兒,你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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