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叔叔去世的事情,姜綿也是后來才知道的。
爸媽說裴叔叔病重,趙云舒擔心有人因此挑事,所以趙云舒和裴琰之留在國內穩住局勢,告訴眾人裴叔叔只是去休養,并非病重。
祁煜這么一說,可能趙云舒想要穩住的局勢并非裴氏,而是為了能第一時間確保裴琰之成為繼承人。
祁煜繼續道:“但是誰也沒想到裴叔叔居然早就留下了遺囑,裴珩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回國,也是因為遇到了危險,好不容易脫險后,又被裴老夫人和趙云舒牽制,廢了不少力氣他才回來正式接手裴氏。”
“等等。”姜綿詫異地看著祁煜,“大哥早就知道舒姨不是好人?”
祁煜點頭:“他不說是因為怕你接受不了,況且你和裴太太生活了這么多年,你對她的印象早就根深蒂固,冷不丁來一個你不太熟悉的人說她是壞人,你不可能相信。好在裴太太對你一直比較放松警惕,所以你是安全的。”
“那為什么現在……”姜綿著急道。
祁煜盯著她:“你大概就是裴珩沒有按照計劃進行的變數,按照計劃,今年年底他才會回來,靜山項目他會故意放水給裴琰之處理,為了裴琰之趙云舒和裴老夫人都會參與,甚至會將當年那些陷害你父母的人一塊召集,畢竟人集中起來才好處理,誰知道裴琰之為了謝晚寧搞出個假車禍假失憶,你一單身,有人就坐不住了,”
雖然現在情況不合時宜,但是姜綿聽了還是耳朵發熱。
她和裴珩相處這么久,依稀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感覺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卻沒想到他居然是為了自己回國的。
“裴珩提前回國打亂了老夫人的計劃,加上裴琰之小錯不斷,所以靜山項目還是回到了他手里,不過你的調查進度太快,趙云舒應該是產生了危機,所以才會不停下手。”祁煜解釋道。
姜綿就是那個變數。
姜綿回想裴珩每次點到為止的提醒,頓時明白他的用意。
父母的案子,他一定知道她想親手查出來。
這么一想,她便有些心急如焚,也不知道裴珩在里面怎么樣了。
祁煜道:“不用擔心,還有朋友在裴珩身邊,不會出事。”
“祁教授,大哥有沒有告訴你舒姨的具體用意?她和我解釋的時候,我始終覺得還是太表面了,舒姨既然下了這么大一盤棋,怎么會甘心為老夫人所用?”
祁煜觀察了一下姜綿,點頭道:“或許一開始老夫人是主謀,但后來就不一定了。”
他拿出一個胸針。
“這是裴珩進去之前給我的,是當初齊琳香蕉給你,卻被他攬了下來,里面有齊太太保留的證據,他擔心你一下子接受不了,就沒有立即交給你,這次他說要是出什么狀況,就讓我把這個胸針給你,至少能讓你幫你爸爸重啟案子。”
胸針下面藏的是一個u盤,祁煜將里面打印的照片交給了姜綿。
姜綿查看發現當初和她媽媽一個圈子的人,趙云舒都私下見過。
照片上,趙云舒坐在主位,而她們手邊就是當初靜山項目的文件,齊太太全部都拍下了具體內容。
簽字的地方,完完全全沒有任何問題。
至少能說明姜綿父親并沒有撒謊。
姜綿捏著手里的胸針,回想自己和裴珩相處的每一分鐘,外人所的冷厲,在她這里幾乎都沒有感受到。
甚至在她步步為退的時候,他也只是不緊不慢地靠近。
姜綿鄭重道:“他一定不會有事,我要進去。”
祁煜皺眉:“我不太贊同你進去,這些也只是冰山一角,里面到底有多少人,我也沒有估摸清楚。她的身手問題不大。”
“就是因為這樣,我進去比你們都方便,你們一看就很容易辨認,但我不同,我只是普通人。”
姜綿并不是逞能要進去,而是她感覺自己必須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