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坑？

“怎么挖？多大的坑？”

嬴政聽罷，瞇眼問道。

往死里坑！效果會最大！

我特么？

聽到馮征的心聲，嬴政頓時臉色一沉。

不過我肯定不敢做的太過了……

“這，公子千金之軀，當然不能真的讓公子出什么問題……”

馮征笑道，“微臣覺得，公子堅持的，而陛下認為不妥的，就是一個詞，過仁。”

“恩，是如此。”

嬴政點頭道，“扶蘇心智聰慧，而性格過于仁柔。既如此，又為之奈何？”

“最簡單的法子，就是讓他知道，過仁，也是會有禍害的。”

馮征說道，“公子面對的仁，第一是對人，第二是對事，第三，是對朝廷國家。陛下當然不能先拿整個大秦給公子嘗試，但是，可以拿這么特殊的一部分人，來給公子嘗試嘗試。”

“譬如？”

嬴政聽罷，馬上問道。

“惡民，刁官，破環境。困境嘛，總之不外乎四個字，天災人禍。”

馮征說道，“微臣的想法是，給公子弄點人禍。”

人禍？

嬴政聽罷，瞇眼問道，“如何人禍？”

“稟陛下……”

馮征含笑說道，“挑一處地方，養一伙賊寇，弄一些惡民刁官，讓公子一切自理，不得動用外界絲毫資源。

若是來年處置的得體，那就在全國推行儒道新法，若是公子坐管一年，治所之內，一片混亂，民不聊生，那就得認錯，悉心接受改變。”

“恩？”

嬴政一愣，心里一動，“說下去。”

“諾，微臣認為，要讓公子知道，他一個縣城都治理不好，那不證明想法是錯的嗎？

還得讓他知道，過于仁柔，不止是不好，更是會養禍患！

而且，這有缺憾之人，最怕的就是照鏡子。

天要讓其亡，必使其瘋狂！

公子不是懷柔嗎？那就找一個比他想法更瘋狂的在一旁配合他！

沒有也不怕，派個人裝不就行了？”

“哦？”

嬴政聽罷，頓時好奇，“恩，這倒是好……那效果會如何？”

“仁柔之下，最受影響的，就是執行力。公子管配一方，賦稅肯定是不會高的，但是賦稅本能，是為朝廷養人才和干將。

養這一伙賊寇，你不剿匪，賊寇就襲擾百姓，你剿匪，得用人吧？得花錢吧？若是抓到賊寇，以懷柔之下，不舍得殺，會教化吧？

那這事就簡單了，賦稅不高，花錢就不夠。錢糧不夠，如何驅使的了這些官吏官兵為你效命啊？沒錢糧活都活不下去，還能安心干活么？

所以，公子就會反思，賦稅到底該要多少，是不是無限制的體貼百姓，不考慮官府花銷，就足夠了？

而懷柔過甚，官吏不為尊，錢糧不足，官吏不為行。

公子就得反思，懷柔之下，可有精兵良將，令行禁止，安心服從嗎？

除此之外，你不舍得嚴懲賊寇，那就讓這幫賊寇再三禍害，瘋狂搗亂！百姓到時候不罵娘就不錯了！

那公子就得反思，刑罰律政，到底是在限制誰，保護誰？是否有存在的必要？

總之，劍走偏鋒，想要達到非常之效，那就要非常之策！

這時候，陛下還不能馬上收手。你可以改派一個精英前去，一改前面之策，令行禁止，行政果斷。

威懾之下，官吏順服了，匪徒嚴懲了，百姓安康了，這前后相比的差異，公子看在眼中，驚在心里，他還有什么話說？

您得讓他失敗，讓他受挫，讓他發現，自己選的路，走不通！

之后，再讓他看到，正確的法子，帶來的效果。

公子從來都不傻，讓他吃吃苦，吃到吃不下去了，那就改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