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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棲遲花了些時間,將自己和陸時硯的過往全盤托出。
顧行止則一直都是安靜地聽著。
就是這樣,你要是介意的話,趁著我們還沒領證,我可以回林家,我爸那邊你不必擔心,就算你不履行承諾在生意上幫助他,他也不敢將你怎么樣。林棲遲面色平靜,仿佛在訴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在她看來,顧行止想和她撇清關系才是正常的。
她無法埋怨什么。
見顧行止始終擰著眉,林棲遲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于是她起身,開始收拾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我會在天黑透前離開。她背對著顧行止,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輕松些。
雖說她現在對顧行止沒什么感情,談不上傷心,卻總覺得有些可悲。
仿佛自從母親去世后,哪里都不是她的家了。
你疼嗎
沉默許久的顧行止忽然開口。
林棲遲手頭的動作一頓,她身子略顯僵硬地扭過頭,不可置信地看著顧行止:你剛才說什么
你說你為了不被陸時硯發現,找了個小診所打的胎,一定很疼吧顧行止看向林棲遲時,目光中的心疼幾乎要溢出來,他想不明白,分明那么明媚善良的女孩,怎么幾年的時間里,卻過成了這樣。
他甚至有些懊惱,若自己在福利院時,當場就表白,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
林棲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整個人愣在原地,長久地、深深地注視著顧行止。
只覺得鼻頭忽然一酸,淚水便不受控制地落下。
一個朝夕相處,日夜為伴了七年的男人,在明知她一顆心是何等赤誠的情況下,依舊不停地試探。
一個是年少時僅有一面之緣的男人,在得知了她不堪的過往后,居然不是嫌棄,而是......
心疼。
這樣的感覺太過久違,熱烈沉重到林棲遲幾乎接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