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寄青抬頭。
周辭白說:“我說你發脾氣的時候應該挺可愛的。”
“”
顧寄青回憶自上一次發脾氣的時候,應該就初一沈照和夏橋為了幫他頭受了傷的時候。
那時候自還小,才十二歲,邊生氣邊抹眼淚,夏橋就抱著他一哭,結果沈照在旁邊笑得肚子疼。
那應該還算可愛吧。
顧寄青想了想,說:“反正當時沈照笑得挺厲害的。”
周辭白立馬抬了眼:“你跟他發過脾氣?”
顧寄青沒覺得什么不對:“嗯,很小的時候。”
那一瞬間周辭白心委屈了,顧寄青都沒跟他發過脾氣。
而且顧寄青還可能搬去和沈照住。
想到這,周辭白恨不得直接把顧寄青拎回家,反鎖來。
可他現在什么立場把顧寄青拐回家藏來。
他只能悶悶不樂地跟著老板娘把粥粥帶去了寵物區。
本來顧寄青想去的,但周辭白說粥粥今天還沒運過,他要帶去遛一圈,面太冷,不讓顧寄青去。
如果換做以前,顧寄青一定不會意這樣的事情。
但看見粥粥興興地想讓周辭白遛他的樣子,顧寄青就覺得自不不可以偷個懶。
他好像點仗著周辭白人好太欺負他了。
可他偶爾也可以當個壞人吧。
顧寄青看著粥粥了門就撒丫子想『亂』跑,結果周辭白握著狗繩穩穩一收,就只能被乖乖制服了的委屈模樣,再想到自經常跟不上粥粥的速度和精力的場景,微彎了唇。
果然,淘氣的小孩還需要一個更嚴厲的家的。
坐在民宿客廳慢悠悠地喝著咖啡的一個金發碧眼的英國男人,看著這一幕,用些蹩腳的中文問道:“你們戀人。”
顧寄青回過頭,聞微頓,然后溫聲答道:“不,他會更好的戀人。”
說完,禮貌地示意,回了自房間。
等他洗完澡來后,正好透過窗戶看見了周辭白牽著粥粥從海邊回來了。
不知道遇到了哪家嘴甜的小販,粥粥的嘴巴還費力地叼了一個小桶,桶不知道裝了些什么小玩意兒。
想周辭白花了五千塊錢買了一棵圣誕樹的事,顧寄青開始好奇周辭白又做了什么慈善。
他隨意擦了下頭發,裹了件寬松的套,就下了樓。
民宿地暖鋪得嚴實,他面也就隨意地穿了件絲綢質感的白『色』襯衣和黑『色』褲,雙手隨意『插』在套衣兜從三樓閑庭信步般的走下時,清瘦頎的身材和白皙纖的脖頸顯『露』無疑。
加上微濕的頭發,浸了霧氣的漆黑眸子,還那粒清艷的紅痣,什么都不在意的清冷。
一個神秘又冷淡的東方美人。
客廳喝咖啡的英國男人,沒移開過視線。
等顧寄青走下時,他才紳士地笑了笑,說:“youtakemybre
athaway”
顧寄青習慣了西方人夸張的贊美和表達,但他依然不打算和這個目的『性』太明確的英國男人更交談,他選擇用中文大道:“謝謝。”
他希望可以以此表明自沒交談的欲望。
然而英國男人顯然比顧寄青想象的更執著,他往后倚上沙發,解開顆襯衣扣子,雙腿優雅交疊,以展示自作為男『性』結實的胸肌和優秀的身材,以及他在燈光下格英俊的樣貌:“我看見你的伴去了,所以你愿意陪我回房間喝一杯嗎?”
陌生成年人之間的喝一杯,意味實在過明顯。
顧寄青說:“抱歉,先生,我沒這方面的想法。”
“嗎?”英國男人笑得曖昧,然后站身,走到顧寄青跟前,低頭指了指他的脖頸,“可你這還痕跡,但你不承認自戀人,所以我們難道不一樣的人嗎?”
顧寄青偏頭看向客廳的櫥窗玻璃。
自脖頸下方個明顯的吻痕,還帶著淺淺的牙印。
想到今天下午在更衣室的時候,周辭白幾乎啃咬一般的狗一樣的行為,顧寄青淡然地拉上了衣領,然后說:“抱歉,我們不一樣的人,我只會選擇讓我心的人。”
英國男人顯然捕獵從未失手過,他自負笑了一下:“難道我不能讓你心。”
顧寄青突然意識到自會在某幾個瞬間因為周辭白而心,或許不因為他的好相貌,好身材,而他在每一個好氛圍笨拙青澀又認真真誠的反應。
他在被周辭白尊重著的。
而不只被看作一個漂亮的玩物。
顧寄青想象了一下周辭白看見自脖子上這個牙印后的反應,低頭笑了一下,然后抬頭,準備不那么禮貌的直接表示自不喜歡經驗過豐富的男人。
然而還不等他開口,面前突然就躥了一坨白『色』的殺傷『性』武器,“嗷嗚”一聲,就惡狠狠地把英國男人撲倒在地,嚇得英國男人躺在地上狼狽地罵了聲:“fuck!”
而下一秒周辭白就黑著臉邁著腿快步走到了顧寄青跟前,一把把他拽到身后,居臨下看著地上的男人,冷聲道:“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憑什么讓他心?”
英國男人仰視著自面前這個看上去比他年輕十歲余大許的男生,竟然感受到了一讓他些畏懼的帶著極致怒意的強勢的壓迫感。
就像冰原上守護配偶的惡狼。
但這個漂亮的東方男人明明說過他們不戀人,英國男人只覺莫名其妙:“what’sittoyouyouarenothisboyfriend!”
“iam”
低冷的嗓音落下的一瞬間,原本氣急敗壞和正準備維護周辭白的顧寄青一時都愣在了原地。
夏橋打完電話回來看見的就這詭異的一幕。
他剛想問怎么了,周辭白就沉著臉給他留下一句“麻煩你照顧一下粥粥”,然后牽著顧寄青頭也不回地走了民宿的大門。
顧寄青被他拽著手腕,還沒從那句“iam”回過神來,就被塞上了駕駛座。
周辭白給他系好安全帶,關上車門,然后回到駕駛座,油門一踩,車輛直接向最偏遠的地方行駛而去。
夜『色』之中,海浪還在洶涌地拍打著海岸,尚積雪的沙灘上,人煙稀少至極,只無邊無際的海岸線,不停地往他們身后掠去。
顧寄青不知道周辭白要把自帶去哪。
周辭白自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在看到那個英國男人曖昧地邀請著顧寄青,而顧寄青還對他笑了的那一瞬間,一強烈的嫉妒酸楚憤怒和偏執的占欲讓他控制不住地想帶顧寄青離開這。
他就像一頭失去了所理智的野獸,只想把自最在意最珍惜最寶貴的東西叼回去,藏進最深的山洞,最偏僻的谷底,讓他渾身上下只沾他的氣味。
即使顧寄青還不喜歡他。
他也想這么卑劣地這么做一次。
他本來以為他在情竇初開時對顧寄青一見鐘情,在以為自喜歡的女生時也對顧寄青一件鐘情,他可以確定他對顧寄青的喜歡就獨一無二的喜歡,再也不會任何一個人會像這樣命中注定一般地吸引他,他就可以等得顧寄青。
等得顧寄青慢慢破開他的冰殼,等得顧寄青擁再去喜歡一個人的勇氣,也等得顧寄青慢慢依賴他喜歡他愛上他再也離不開他。
他也的確等得。
可他忘了自喜歡上的這個人『迷』人,只簡簡單單的一個回眸的笑意,就足夠招那些惡犬的覬覦。
所以他突然就不想當一個好人了。
哪怕顧寄青還沒喜歡他,他也要把他叼回窩藏來,然后以一個理直氣壯地立場去驅趕那些所惡犬餓狼。
再以一個理直氣壯的立場去教訓某個每次撩了就跑全然不打算負責的小貓。
碼讓他不能再跑。
當車終開到一個沒去路的斷崖上時,周辭白踩了剎車,從駕駛座下來,打開副駕駛的門,握著顧寄青的腰把他抱下來,再放上后座,俯身問:“顧寄青,你說的只要我們確定固定的關系,就會保證情感和身都不會和別人發生關系,真的嗎?”
顧寄青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周辭白。
他側坐在越野車的后座,看著身前幾乎快將他整個籠罩住的周辭白,和他身后寂寥又洶涌的夜『色』,他感覺到某極為強勢的攻擊似乎快要突破他為自筑成的邊界分明的保護殼。
那危險的氣息。
可一如那個瘋狂的夜晚一般,即使明知危險,依然讓他著『迷』。
他想試著放縱一次,因為他想無論怎么樣,他面前這個年輕的男生都會用他沉穩的懷抱接住他所的失控。
他摟住了周辭白的脖子,說:“。”
然后下一秒他就落入了對方帶著宣泄意味一般強勢的吻。
遠處十二點的鐘聲敲響,他們在洶涌的海浪聲和接吻中,迎來了屬他們的第一個新年。
而周辭白附在顧寄青的耳邊低聲道:“那我要從今天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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