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這種氣怒交加的失望又復雜的心情下,在面對每一次翻出的電話號碼,他一次也沒撥通過。
傅寧洲甚至以為,時憶晗早換了這個電話號碼。
沒想到一直留著。
只是他對她的電話號碼爛熟于心,對于他這個同樣八年沒換過的電話號碼,時憶晗似乎并不熟悉。
想到剛才電話里她客氣有禮的“喂,你好?”,傅寧洲黑眸神色又淡了下來。
如果他沒記錯,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回他“喂,你好?”了,她是真不知道電話這頭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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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憶晗身影出現在教學樓樓梯轉角,正安靜抬眸尋找。
教學樓門前停著的車不少,她一時間沒能找到傅寧洲的車。
傅寧洲看到了她搜尋的身影和視線,人坐在駕駛座上沒動,只是動也不動地看她。
時憶晗掃了眼沒注意到傅寧洲的車,轉身要往另一個方向走時,傅寧洲突然按了聲喇叭。
時憶晗循聲望去,看到了車里的傅寧洲,她朝他走了過去。
“對不起,我剛沒注意到你的車。”拉開車門上車時,時憶晗溫聲道歉,是客氣有禮的疏離。
傅寧洲依稀記得,時憶晗似乎一直是這樣,同窗時如此,重逢時如此,哪怕是結婚那兩年,她也并沒有表現得很熱切黏糊,似乎任何時候都這般客客氣氣的。
傅寧洲第一次發現,他其實并不喜歡這樣的客氣。
甚至是厭惡這樣的客氣。
他忍不住扭頭看了她一眼。
“……”時憶晗被看得有些莫名,“怎么了?”
“沒事。”依然是淡淡的嗓音,傅寧洲已把方向盤打了個半圈,車子靈巧滑出了停車位。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