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王副部長將自己的筆記本朝前翻了幾頁,道“我現在就傳達云書記當時說的那番話。云書記說,只有現場問,才能得到最真實的情況。過后再問,就沒有什么效果了。對,大家是很忙,但只要將密切聯系群眾時刻掛在心上,即使再忙,也會記得自己下了幾次基層,去了幾次鄉村,由誰陪同,當時又見了誰,為基層和鄉村都解決了哪些實際困難?如果記不清了,說明這名干部根本就沒有將密切聯系群眾掛在心上。你可以問問他們,他們誰能跟得上我忙?我作為省委書記,每天的工作都排得密密麻麻。可即使這樣,別說今年我下了幾次基層去了幾次鄉村了,就是去年,甚至是前年的,我都記得非常清楚。誰記不清楚,誰就是在敷行了事。誰記得清楚,誰才是真正一心為民。”
王副部長抬起頭來,看著大家,道“云書記的這番話我傳達完了,別的我也就不多說了。”
楊全疆神態尷尬至極,窘迫至極,老臉滾燙,紅了又紫,紫了又紅。他當了這么多年的市委書記,這還是第一次這么丟人現眼。王副部長看他這樣,道“楊書記,你還要不要再說一下了?”
王副部長這話再清楚不過了,你楊全疆要是不說,那你就別說了。楊全疆如果不說了,那他這次可就徹底丟大發了。當云書記知道了之后,能饒得了他嗎?楊全疆皺著眉頭邊回憶邊說了起來。說的有些磕磕巴巴。最終他回憶著說了兩次下基層,兩次都由當地干部陪同,一次為基層解決的困難是黨建問題,另一次為基層解決的困難是銀行貸款問題。楊全疆說完了之后,王副部長問道\"楊書記,你這兩次下基層,都是去的區和縣。那你有沒有到過鄉村?”
楊全疆很是尷尬地道“沒有。”
王副部長對鮑滿倉道“鮑市長,該到你了。”
鮑市長的發簡明扼要,條理清晰,層次分明。他從年初至今,到各區和縣共七次,下到鄉村共十次。他去區和縣的時候,是由當地干部陪同。但他到鄉村去的時候,只有秘書和司機陪同,并沒有當地干部陪同。鮑市長每次為基層和鄉村解決的實際困難,他說得都非常清楚。包括項目立項、項目融資、危房拆遷更新建造、職工拖欠工資、教育系統形式主義過于泛濫、醫療系統醫患矛盾、鄉村小學孩子們的營養早餐、校車的安全等方面。鮑市長的發,讓楊全疆無地自容,慚愧至極。鮑市長說完之后,王副部長道“鮑市長的發,完全切合了云書記的要求。大家的發都要像鮑市長這樣。”
王副部長這么說,就是對鮑市長的充分肯定,對楊全疆的充分否定。接下來是孫慶陽。孫慶陽的表現,比楊全疆還要拙劣。這家伙平時能善辯,但到了關鍵時刻,卻是拙嘴笨舌。實際上他也不想這樣拙劣,這樣拙嘴笨舌,關鍵是他壓根就沒有什去過基層下過鄉村。如果能撒謊的話,他可能說的比誰都精彩。但這一次是不能撒謊的,因為調研組還要進行逐一調查核實。無奈之下,孫慶陽竟然將他率領調查組到蒼云縣調查核實橫幅標語的事說了出來。他這是臨時抱佛腳,卻是弄巧成拙。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