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說東宿被抓了?”
這個消息對城中縣令而算是晴天霹靂。
縣令不敢置信地睜大眼,一把抓住杜房親信的手臂:“城外叫陣的是何方神圣?”
杜房便是縣令口中的杜東宿,也就是被張泱大力出奇跡拿下的武將。縣令當年收留杜房,一部分原因是二人之間存在多年交情,另一部分原因則是他看中了杜房的本事。
萬萬沒想到杜東宿這么容易就被抓了。
“將軍他驟然喪子,一時大意才……”
縣令頭疼道:“眼下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呢?來犯之人要是趁機會慫恿城外難民,學那叛軍發動暴亂攻城,這城即便守住也……”
“暴亂攻城應當不至于。”
“怎么說?”
“擒拿將軍的人是新赴任的天籥郡守。”
“什么新赴任的天籥郡守?”縣令聲音微微揚高,“這個節骨眼哪來的新郡守?”
前任郡守病逝,天籥郡第一時間將此事上報,并由原先的郡丞代行職權。迄今已有半年多,王庭始終沒有派來新的郡守。說起來前任郡守病逝還跟王庭有關,要不是王庭又是恐嚇又是威脅,前任郡守也不至于因為心里有鬼就被嚇得臥榻不起,風寒病逝了。
杜房親信:“并非是王庭派下的。”
縣令也是個聰明人。
他一聽這話就知道城外那位新任郡守有問題,不是王庭指派的,那便是其他勢力?想想當下局勢,多半是哪支叛軍了。思及此,縣令臉色更沉三分:“對方是想做甚?”
杜房親信如實回稟。
聽到張泱讓城中官吏去城外商談,縣令還沒什么反應,縣令身邊的屬吏先坐不住。急忙阻攔道:“萬萬不可啊,令君要是去了城外,豈非羊入虎口?叛軍兇殘,最是反復無常,令君一旦落入他們之手,怕是吉兇難定!”
這根本不是商量,而是騙人。
古往今來的陰謀詭計都離不開兩種會。
一個是宴會,一個是開會。
杜東宿已經被擒拿,萬一縣令也被賊子哄騙扣押,大家伙兒豈不是要任人宰割了?
“你說的這些,我如何不知道?”
但他更清楚這伙叛軍距離天籥很近,若不配合對方,叛軍正好拿借口出兵攻打天籥八縣。想想這伙叛軍屠殺過的幾處城池,縣令心里也是進退兩難:“這該如何是好。”
幾個屬吏也是面面相覷。
有人提議可以讓縣丞代表縣令去一趟。
縣令有些心動。
他也不想跟兇殘的叛軍打交道,可讓他推旁人替自己送死,他的道德底線又干不出這事兒。于是,他狠心將腰間縣令官印撤下:“將其交托給丞君,萬一這伙賊人出爾反爾,我此行一去不回,你們諸事都要聽丞君調度。”
縣廷亂成一鍋粥,張泱在城外渾然不知。
她現在的注意力都在那名武將身上,跟小孩兒發現有意思的玩具一般盯著人家看。
杜房被她看得如坐針氈,渾身不自在。
良久,張泱道:“你傷勢恢復真快。”
杜房打坐之后血條蹭蹭漲。
不管是被金磚砸得粉碎性骨折的右手,還是被長槍洞穿掌心的左手,這么會兒功夫不僅止了血,傷口也已肉眼可見速度恢復。張泱還在杜房血條下面看到了一個buff。
青龍·房宿·房日兔
不知何故,杜房臉色肉眼可見難看下來。
系統日志不斷提醒杜房好感度減一。
張泱渾不在意,猶如孩童把玩新奇的玩具一樣,翻來覆去查看杜房恢復成正常狀態的右手,好奇問他道:“為什么你的手會變得只剩三根指頭,還有黑紅黑紅的鱗片?”
杜房緊咬著后槽牙,腮幫肌肉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