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不是叛軍而是王師,請問殺良冒功的人是誰?屠城的又是誰?我在路上看到押解過萬俘虜,拋尸百千的兵馬又是哪方的?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鬼話,也別拿我兄長跟我湊近乎,黃鼠狼給雞拜年,能安什么好心?”
女子先是耐心等沈知說完,爾后淡淡道了句:“打仗,哪有不屠城的?再者,屠城又不是為了殺人,求財才是關鍵。又不是喪心病狂的大惡之徒,誰沒事兒以殺人取樂?你不允許兵士索財,兵士為何要替你賣命?沈三郎,你當你兄長沒干過類似的事情?”
“我兄長他——”
“你兄長他什么?”女子支頤著,饒有興趣地欣賞沈知一陣青一陣紅的臉,“你不也無話可說了?行軍打仗,不是一貫如此?”
“但一貫如此就是對的嗎?”
這話卻不是沈知問的,是張泱問的。
“不知小友姓名?”
女子將注意力放在說話的人身上。
在張泱開口前,女子對她的印象僅限于沈知同行的女伴,大概率還是他半路救的。
可她一開口,女子就改了判斷。
“張泱,張伯淵。”
“伯淵小友,為何這么說?”
“為了所謂軍需賞賜,從平民手中掠奪,此舉實在是愚蠢、短視。一群吃飯都成問題的窮人家里,能搜刮出多少油水?逼不出來就殺,被殺的人越殺越多,活人就越來越少,但到手的錢能越來越多嗎?不見得吧?評價一句‘烏合之眾’,我覺得也沒什么毛病。”
張泱輕描淡寫幾句卻將沈知聽得心驚肉跳,余光時不時去看女子臉色,生怕這位神秘女子突然發難。然,讓他訝異的是女子并未動怒,反而笑著詢問張泱可有解決之策。
大圣人的道理,誰都能扯兩句,可光是嘴皮子說卻給不出一個實質性的解決方案,那就是一堆沒有用的空談。她以為張泱說不出個一二三,可對方直接丟出了個大炸彈。
“當然是管人數最少卻最有錢的那一撥要錢啊,效率高,收益高,還不費功夫。”
張泱懷疑策劃沒給他們后臺數據加智商。
這么簡單的辦法都想不到嗎?
管一萬個口袋只有一百塊的窮人要錢,將人錢包掏空也就一百萬,但管一百個口袋有幾個億的富人要錢,那可就發財了。他們不肯給怎么辦?對窮人咋辦,對他們咋辦。
“能從沒錢的人身上榨出油水的辦法,肯定也能從有錢人身上榨出更多的油水。你這都想不到嗎?”張泱的眼神仿佛在看智障。
沈知不聰明,綠名npc也不聰明。
女子嘴角抽了抽:“你倒是敢想……”
“給我條件,我也敢做。”
其實張泱已經做過類似的事情。
這就不得不提玩家之間恐怖的通貨膨脹。
這些人類玩家每個口袋都揣著以億為單位的聯盟幣,買個雞蛋灌餅都是五萬起步,那些能加狀態的食品藥品更是好幾百萬、好幾千萬,要是裝備損壞嚴重,一次修理花個七八千萬也稀松平常。張泱買家園宅基地的錢,相當一部分都是從玩家那邊搶劫來的。
搶劫成功,玩家死亡會掉落一萬聯盟幣。
一個玩家一天只能被搶劫十次。
一天最多能搶劫十個玩家。
家園地契,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億!
張泱每天兩眼一睜就去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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