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洛庭熠勢必要殺死太子,便把暗衛都叫走了,不再與他們多糾纏。
洛昭見狀,眉峰輕輕蹙起,洛庭熠突然暗衛叫走做什么,難道是放棄殺太子了?
不對。
洛庭熠這個傻逼剛剛來的時候氣勢洶洶,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不把太子殺了他是不會罷休的。
突然把暗衛都叫走肯定是在憋什么大招,他抬手把無寒叫了過來。
“無寒,你過來。”
“世子。”無寒一聽,連忙收起手中的劍來到洛昭身邊。
“洛庭熠不知道把暗衛叫走鬼鬼祟祟的做什么,但肯定沒憋什么好屁,你叫上幾個人去跟著他們,看看他們要做什么,我們也好防范。”洛昭低聲吩咐。
“是。”無寒拱手領命,帶著幾個暗衛離開。
洛昭抬眸看著天空,好像雨勢小了一些,不像他剛進宮的那一會兒,暴雨傾盆,打在身上還會疼。
他進屋,把洛庭熠帶著暗衛離開的事告訴了太子。
前幾日洛煙跟他說太子殿下很聰明,如果有他拿不定的主意,或者突發情況,可以詢問太子。
“皇兄,你說洛庭熠要去做什么?”洛昭問道。
太子聞,眉眼間出現了一道淺淺的皺痕,思索片刻后,說道。
“洛庭熠久久未成功殺了孤,怕是有些心急了,他要逼孤出這間屋子。”
“孤的身體本就孱弱,屋外又一直在下雨,孤若是出去了,或許不用他動手,便受不住。”
稍頓,又道,“若要逼孤出去,便只有一種辦法了。”
洛昭連忙追問,“什么辦法?”
太子沉聲道,“放火。”
“放火?”洛昭疑惑,“這外面還下著雨,放火也燒不起來啊。”
太子:“孤說的是內殿,內調里梁柱是沉香木,帳幔是蜀地貢的錦緞,皆是一點即燃的東西,外頭雨再大,也澆不透這殿里的火。”
“雨勢越猛,濃煙越難散,火勢越易悶在殿中,到時候濃煙嗆喉,烈焰灼膚,孤便是想留在此處,也由不得自已。”
“他們若想逼孤出去,這便是唯一的法子,以火驅之,以命相逼。”
洛昭聽罷,咬了咬牙,罵道,“該死的洛庭熠,還真是陰險。”
他們破不開暗衛的守護,但卻可以出其不意的把火把扔進屋里,到時候又要滅火,又要阻攔他們的攻擊,分身乏術,恐怕真的會著了道。
至于東宮里面的宮女和太監?
在洛庭熠帶著暗衛殺進來的時候,就跑走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躲在屋里不敢出來。
他們沒有武功,出來也沒用,也是白白的送了性命。
現在留在屋子里的,只有太子和太子妃身邊的心腹。
“皇兄,你有什么好辦法嗎?不能真的讓洛庭熠得逞了。”
太子扶著桌子起身,一步步挪到書柜旁,目光鎖定一本不起眼的《論語》,他抬手按下書脊,下一秒,機關轉動的聲響在寂靜的屋里響起來,書柜緩緩向兩側平移,露出的秘道入口,僅容一人通過。
入口處嵌著一盞小巧的琉璃燈,燈內燭火未熄,顯然是早有準備。
石階平整,墻壁上刻著細微的防滑紋路,空氣中飄著淡淡的檀香,與屋里的氣息截然不同。
太子回頭對洛昭道,“這個秘道連通冷宮,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