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撕裂聲在寂靜的雪夜里格外清晰。
紙張一分為二,再二分為四,最終變成一堆殘缺的碎片,風吹過,霎時飄落在雪地上。
“待在我身邊不開心,就不要待了。”
他的聲音很輕,頹然的認命,“以后這紙合同作廢,你自由了,等手好了,你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再待在我身邊,為難自己。”
宋柚寧愣愣地看著雪地上那些碎片,又抬起頭,看向封宴。
封宴告白以前,她只以為這張合同是資本奴役人的手段;
封宴告白以后,她才明白,這是他求而不得時,那點暗暗的、卑微的,想將她留在身邊的念想。
而現在,他親手把它撕碎了。
裹在身上的大衣很暖,帶著他的體溫,將她凍僵的身體一點點暖熱。
可宋柚寧看著封宴,他脫了大衣給她,自己只穿著單薄的浴袍站在大雪里,頭發和肩膀很快落了白,嘴唇凍得微微發紫......
與她在一起時,他似乎一直都是這樣,以她為先,以她為主。
宋柚寧心里的那道堤壩,轟然倒塌。
封宴啊封宴。
你比罌粟還毒,沾了叫人怎能不上癮?
如何能割舍啊?
封宴看著雪地上那些碎片,情緒越發低落,嗓音干澀壓抑,“我送你回去,皇庭的治療還需要幾天,這幾天......你如果也不想見我,也行,我安排妙妙來照顧你?或者把你父母一起接來,讓他們陪你......”
“封宴。”
宋柚寧語氣很輕地打斷了他的話,“你冷嗎?”
封宴愣了一下,抬眼看她,沒明白她這話的意思。
宋柚寧自顧自地說下去,“我們找個暖和的餐廳吃飯吧。”
“今晚的牛排酸得很,沒吃飽,我想吃甜的。”.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