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救了嗎？

不會的。

佛子上前了幾步，小心翼翼地伸出了右手，撫摸著雅楠的面頰。

自掌心而來的第一感覺，便是冰冷。

這一刻，佛子仿佛放下了佛門戒律，也放下了內心深處的抵觸與戒備。

眸含深情，回憶著與雅楠的點點滴滴。

相遇相識，因一場意外而結合。

約莫三百年前，雅楠碰到了不可解決的麻煩，性命堪憂。恰好遇見了外出歷練的佛子，被其所救。

時間一轉，前些年再次相見，并非誰的安排，緣分所至。

然而，魔族一直盯著佛子的一舉一動，以此為突破點，讓兩人跌落深淵。

值得一提的是，如若佛子對雅楠一絲好感都沒有，魔族暗中的布局，肯定影響不了其心，更別提破了色戒。

只能說魔族大能隱匿于暗中，推波助瀾。

這是佛子的劫數，即便避開了這一次，也會有下次。

“對不起。”

或許這是佛子清醒時刻，唯一一次這般主動，也不避諱的撫摸著雅楠的臉頰，不怕毀了佛門清譽。

暗中觀察著的眾魔頭，發現佛子沒了往常的淡定，還對雅楠這般柔情，面帶喜色，以為佛子承受不住祭壇的壓力，準備放棄抗爭，墮入魔道。

陳灼華倒不是這么想的，以他對佛子的了解，斷然不會與魔為伍。此時的柔情，多半是要徹底與雅楠斬斷因果，以后再見，形同陌路。

帝兵佛手本身的道韻所剩無幾，又沒真的臣服于陳灼華，僅是幫一次忙而已。所以，陳灼華沒法駕馭帝兵，不然哪用得著如此周折。

就算知道祭壇之上的人乃是佛門僧眾，帝兵依舊不會主動出擊。它很累，需要漫長的歲月進行恢復，不愿浪費一絲一毫的帝紋神韻。

“陳兄。”驀地，佛子轉頭與陳灼華四目相對，口吻平淡，眼神格外認真。

這個稱呼，直接讓陳灼華身體一震，眼瞳收縮。

多年來，這還是佛子頭一次用“兄弟”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