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嘉偉不問還好，這一問，讓左慧五味雜陳，哭的更厲害了。

程彩妮遠遠地瞟了她一眼，看到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不過想想也很正常，她和趙嘉偉是同桌，而且一直暗戀著趙嘉偉，這么多年沒有聯系，難免兒女情長。

不都說同學聚會，拆散一對是一對嗎？

說不定他們兩個人的這次通話，還能弄出一點什么緋聞出來。

想到這里，程彩妮瞟了專心致志地看策劃書的賈二虎一眼，臉蛋居然莫名其妙地紅了起來。

恰好這時，旁邊有人路過，被打攪的賈二虎抬頭看了一眼，無意中，又把目光落在了程彩妮的臉上。

程彩妮生怕賈二虎看出自己臉上的紅暈，趕緊看著策劃書問道：“賈總，看了這么長時間，有沒有什么問題？”

賈二虎感覺到了她臉上的紅暈，還沒完全退去，只是沒想明白，她為什么會臉紅。

難道是躲在身后的左慧，跟她使了什么眼色嗎？

賈二虎立即轉頭，尋找了一下左慧，卻看到她正用手絹抹著眼淚，也沒搞清楚她在跟誰通話。

跟趙嘉偉的話，應該不至于邊哭邊聊吧？

他們兩個感情真要那么深，趙嘉偉肯定會在自己面前提起過她。

賈二虎轉過頭來繼續看策劃書，還是沒弄明白，程彩妮的臉剛剛為什么會紅。

看到賈二虎并沒有回答自己，程彩妮癟了癟嘴，目光也投向了策劃書。

“怎么了，左慧，”趙嘉偉關切地問道：“你怎么了？”

左慧抹干眼淚說道：“沒什么，就是想起來有點傷感。”

趙嘉偉又問道：“你怎么去賈市了，過去聽我媽說，你媽說你一直在南方打工呀？”

左慧本來真的不相信趙嘉偉心里會有自己，現在聽他說自己一直在南方打工，幾乎確定當初趙嘉偉確實找過自己。

現在想起來，后來從南方回家的時候，母親也確實跟她提到過，說是一個同學的母親曾經來找過她。

因為她不是3478廠的子弟，所以跟同學們幾乎沒有什么來往，更談不上走動。

她以為恐怕是兩個老人在路上遇見，聊起了自己的孩子們，過去是同學而已，從來就沒想過是趙嘉偉的母親要找她。

在她看來，當年自己沒有領會趙嘉偉的意思，后來又與父母慪氣出走，最終錯過了一段姻緣。

趙嘉偉其實還是蠻帥的，而且他的繼父和繼父的父親，都是3478廠的干部，都是手握實權的人物。

廠里的子弟們歧視是趙嘉偉，左慧不僅不歧視，甚至覺得嫁給趙嘉偉，是她這一輩子改變自己命運的唯一機會，卻沒想到到頭來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現在聽到趙嘉偉這番傾述，左慧豈有不破防之理。

只不過她不清楚，趙嘉偉其實是一片謊！

先說第一次紙條的事，趙嘉偉完全是以假亂真。

當他看到左慧的字條后，第一反應就是想讓程彩妮知道，班上已經有女同學給自己寫情書了。

說起來他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當時程彩妮對他其實很有好感，甚至也想過給他寫紙條，當然不是直接到情書，而是像左慧那樣，寫一些互相鼓勵的話，比如兩人互相學習，互相幫助，共同提高之類。

結果趙嘉偉這么一招搖，程彩妮想寫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