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重情義之人。

但若是絕情起來，卻也足夠絕情。

只是……

就在秦墨染各類不堪入耳的話語出口的時候，她雙眸的神情卻突然發生了改變：

“大師姐，不用管我，墨染是罪有應得！”

嗯？

念朝夕詫異，仔細觀察起來。

卻見秦墨染眼中的再次化作冷厲怨毒：“你這個該死的心魔，現在竟然還敢作亂，你知不知道我們現在在遭遇什么，我們會死，會徹底死！念朝夕，你還愣著干什么，快來幫我！”

但緊接著，秦墨染眼中的怨毒和冷厲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大師姐，別聽她的話，與其被這心魔將墨染蠶食吞噬，將墨染帶入無邊深淵，不如讓墨染死在此地，和她同歸于盡！”

這下子，念朝夕驚訝了。

這是……

心魔滋生？

不對！

不光是心魔滋生，這是心魔互斬，雙方都想要對方死去，已經水火不容，再容不下彼此絲毫！

而在念朝夕察覺到這些的時候，秦墨染那邊的互罵卻依舊沒有結束：

“該死該死該死，你這個該死的心魔，你想要害死我，你想要害死我！”

“你本就不該存在，你才是心魔。”

“你這個蠢貨，現在竟然還在爭誰才是心魔，我們馬上就要死了，馬上就要死了！”

“死了便死了吧，若是無法活，那便該死。”

“……”

在白玉蠶的吞噬之下，秦墨染識海之中，那在石思靈幫助之下鎖起的鎖鏈，已經松懈了許多，屋里屋外兩個秦墨染正在互相爭論互罵。

她們都是秦墨染本人，卻也都是秦墨染的心魔。

此刻發生爭執。

吵得不可開交。

而在兩人這爭吵不休的時候，念朝夕眸中，卻也有異彩不斷閃爍。

心魔互斬。

白玉蠶食。

這兩個本來應該完全沒有任何關聯的詞匯，此刻在念朝夕心中生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