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看不見顧修，但還是盡量朝著顧修所站立的位置開口：

“謝謝你，愿意相信我。”

“這便是前輩所說的藏仙嗎？”顧修問。

“放棄登仙，天門將崩，天梯碎裂，哪怕是仙，也再無法探究此地情況。”

“就為了等我？”

“是，也不是。”女子微微一笑問道：“你可知，我方才在那門前，看到了什么？”

顧修搖頭，才想起來女子看不到自己：“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那地方很好，但唯獨缺了一樣東西。”

“什么？”

“他。”

這話，讓顧修想到了那壁畫之上的畫面，又想到了后院中見到的留影，沉默片刻問：“你終是沒等到他？”

“是的。”

“沒有一點辦法？哪怕你已登仙？”

“有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什么？”

“福源。”

福源？

顧修挑眉，他曾為了這虛無縹緲的東西，受了五百年的折磨，但直到最終，他對此物是否真實存在。

依舊無法確定。

女子說道：“我未踏過那扇門，無法斷定福源是真是假，但這是我能想到，唯一的辦法。”

“前輩想要我的福源？”

“不要。”女子搖頭：“我只是希望，能有大福源之人，幫我做件事。”

“怎么幫？”

“將我……”卻聽女子沉吟片刻，說出四個字：

“挫骨揚灰！”

這話，讓顧修都愣了愣。

女子開口：“我推開半扇門，沒有永生，卻也不滅。這不滅，無人可破，福源之人或許可以一試，我會在此，布下大陣，骨灰中的不滅之力，或許……能換他回來。”

“可他即使回來，你也已不復存在。”顧修說道。

這話。

讓女子沉默了許久。

但最終，她還是展顏一笑：“他說過，要回來喝我的松花釀酒，我會釀許多酒，他能喝上一口，我便已滿足了。”

顧修深深看了她一眼：“我可以幫助前輩，但是否有效……”

“若是有效，我心滿意足。”

“若是無效呢？”

“若是無效……”女子側頭，看了一眼登仙梯下，那孤零零的普通小院：“院中的松花釀酒，便贈予你了。”

她等了許久，只為等那人回來，喝上一口松花釀酒。

若是回來，她會開心。

若是不回，她也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