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書雪有些為難，額頭開始冒汗了，江風這一句話逼得她無路可退了，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江風也不著急，在等著陶書雪的回答，他不是故意要逼著陶書雪做選擇。

而是人在體制內，其實本來就沒有什么選擇的，除非你就是一個普通的科員，但即使是一個普通的科員，也會身不由已的。

比如說領導安排一些比較模糊的，或者直接說違反原則的事情，你干不干，別人都干，就你不干，那在單位里邊就是異類了，你還能混得下去。

比如說過年過節，大家都去送禮了，你去不去？你要不去，領導第一個記住你。

當領導的就更不用說了，就要面臨站隊，就是要面對選擇，陶書雪這過來，看似表忠心的，但實際上藏著掖著的地方很多。

說了很多單位內部的情況，但是涉及到敏感的問題，陶書雪是一點都沒有說，江風怎么可能讓陶書雪就這樣過關了，這既然過來了，就要選擇。

當然了，不過來更是一種選擇。

他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換掉，但是換兩個科長還是沒有問題的，調整一下副處級副處長的分工是可以的，江風當了這么長時間的一把手了，這點政治智慧還是有的。

陶書雪今天必須要做出選擇，要不然去堵搶眼去，要不然就老實的說點實話，表表忠心。

“江處，您稍等。”陶書雪起身去把辦公室的門給關上，然后重新坐了回來開口了，她這個歲數大，和江風相差的年紀大，即使關上門談工作，也不會讓外人誤會。

“江處，這個古留市的化技改項目很復雜，這個項目涉及到的東西也很多，這個化技改的項目，古留市方面承諾的是，增產不增排，但實際上這個項目做下來，肯定是要增加排放的，光是省環保局就卡了很長時間的，而這個項目的啟動資金呢。

其中有幾個部門，一部分是古留市的石油企業自籌的，占據其中的三分之一，然后剩下的資金他們需要省里配套一部分，貸款一部分，這部分的資金，占據不到三分之一，然后剩下的三分之一多的資金，全部都要從四萬億的計劃里邊走。

這一點很多人有想法的，一個項目要是拿到大幾十億的資金，那其他的項目呢，全部都給古留市了嗎？”

“這里邊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項目化技改以后，會多出來六千多的員工，這部分的員工下崗也是一個問題，這里邊涉及到員工的安置費，相當于多了一個問題了。”

陶書雪對這里邊的門道還是清楚的，簡簡單單的一段話，說了三個問題，排污，資金，下崗工作人安置，這三個哪個都是大問題啊。

其他的問題都是小問題，關鍵是這三個是大問題，不解決就沒有辦法啊。

“那這個石文宇為什么要堅持推這個項目呢？”江風皺著眉頭問道，一個這么多問題的項目，石文宇非要提上去，這到底為什么，有什么值得石文宇堅持這么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