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反問道：“按照你的說法，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如今也已經碰到極限，為什么還要繼續修行，豈不是自相矛盾？”

這番話并非抬杠，而是有些聽不懂他的回答。

修士聞一愣，看了看趙平安，見他臉上并沒生氣，這才敢回應道：“趙宗主此差矣，修仙一途前路漫漫，遙遙無期，我們自知天賦平平，卻也想創造奇跡。”

“就如同凡夫俗子，終知最后免不了一死，卻都是努力活著，終知錢財乃身外之物，卻又拼命索取。”

“簡而之，我們是信命卻不認命，明知不可為卻為之。”

趙平安忽然覺得有意思，徹底轉過身看向他，又道：“你說的這些，并沒有講出繼續修仙的本質。”

“要創造奇跡也好，不信命也罷，都無法改變已經站在天資盡頭的事實，既然已經知道是事實，為何還要爭取？”

“為何不把時間花在更有意義的事情上？”

“反過來說，普通人在生命最后一刻，我相信是不會在乎錢財。”

他說完，笑吟吟盯著修士。

修士沉吟片刻，又開口道：“趙宗主，我說句冒犯的話，你不是我們，無法站在我們的位置上思考問題。”

“以現在的你而，雖然無法壓制身體劇痛，無法施展氣勁，與普通人無異，但你已經看過這個世界上最巔峰的風景，縱使現在，也是居高臨下的看問題，也正是因為你超乎常人達到巔峰，所以你相信任何事靠意志都可以達到。”

“而我們，不要說每上一個大境界，即使每上一個小境界，都會讓我們覺得努力終于換來回報。”

他頓了頓，又道：“就像你的現在一樣，如果你征服過身體上的劇痛，再反過來看到劇痛這個問題會很簡單，若你沒有征服過，你也知無法征服，會就此放棄嗎？”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