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毅實在是沒有想到,這么個回憶鏡竟然還是個電動的。
還得用電...好家伙,本以為這是個法器,沒想到竟然是個電器。
鄭毅拿過來回憶鏡,打開之后這個人都懵逼了。
臥槽,一幕幕小時候以及昨天發生的事情全部出現在了這個回憶鏡的里面。
這個回憶鏡上現實著小時候的片段。
怎么說呢,這是鄭毅二十多歲以來所有的記憶。
每一個片段都在其中,只要鄭毅想看什么,這個回憶鏡里面就會主動播放什么,簡直是太牛逼了。
鄭毅看著這個回憶鏡,突然之間信心十足了起來。
有了這么個玩意,想必鬼花娘的記憶就能記起來了。
陰風吹過忘川彼岸的曼珠沙華,簇簇猩紅開得妖冶,像是浸透了千年不散的血。鄭毅攥著手中那面古樸的銅鏡,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鏡面上刻著繁復的云紋,邊緣處還縈繞著淡淡的青色鬼氣,這是崔判官親手交給他的回憶鏡,能照見前塵舊事,能勘破人心深處被掩埋的執念。
他身側站著的漠塵,一襲玄色衣袍,墨發如瀑,眉眼間帶著幾分疏離的清冷。此人乃是冥界有名的引魂使,此次能陪著鄭毅來尋鬼花娘,全是看在崔判官的薄面,以及……他對這樁塵封舊事,也存了幾分探究的心思。
“往前再走三里,便是鬼花塢了。”漠塵的聲音像是淬了冰,在陰冷的風里散開,“鬼花娘久居于此,她種的花,皆是用亡魂的執念澆灌,尋常鬼魂不敢靠近。”
鄭毅點點頭,喉結滾動了一下。鬼花娘,這個名字在他的記憶里,本是溫暖而柔軟的。那是他尚未踏入冥界,還是個懵懂少年時,唯一的師父。師父教他寫字,教他習武,教他辨世間善惡,待他如親子。可他怎么也想不通,為何后來師父會突然拔劍相向,招招狠厲,恨不得取他性命。
更讓他耿耿于懷的是,那日廝殺之后,師父便失了記憶,像是被人抹去了那段過往,再見到他時,眼中只剩茫然與陌生。
風里漸漸飄來一縷奇異的花香,甜膩中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苦澀,鄭毅腳步一頓,抬眼望去——前方霧氣繚繞的山谷中,隱約可見一片錯落的竹屋,屋前屋后,種滿了不知名的花朵,紅的、紫的、藍的,開得肆意張揚,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那便是花鬼谷的鬼花塢了。
守在塢口的是兩個花妖,見了鄭毅與漠塵,頓時露出警惕之色,手中的花鋤橫了過來,厲聲喝道:“來者何人?鬼花塢禁地,不得擅闖!”
“煩請通報,就說鄭毅,攜回憶鏡,求見鬼花娘。”鄭毅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花妖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轉身進了塢中,不多時,便折返回來,語氣緩和了幾分:“主人有請。”
穿過層層花樹,鄭毅的心跳越來越快。竹屋的門虛掩著,他深吸一口氣,伸手推開。
屋內陳設簡單,一張竹桌,兩把竹椅,墻角處擺著一個青瓷花瓶,里面插著一枝半開的白色花朵,花瓣薄如蟬翼,透著淡淡的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