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榮英又問道,“那你啥時候回千塘?”
李保軍道,“寶嶺才是我的家,千塘最近沒啥活干,那秋平剛結婚,又找冬梅,都沒接單了,正好姐夫也有點事,那邊現在紅狗帶著大伙子給上個項目做收尾工作呢,用不上大車了,我在千塘干啥啊?”
怕張榮英不信,李保軍繼續解釋道,“下個工程得等秋平跟對方談的怎么樣,聽秋平的意思,他們跟虎哥攀上了一個什么建筑工地,正在拉關系呢,弄得好,我們今年下半年明年都有指望了,所以這段時間,我們正好都休息一下。”
張榮英懶得跟李保軍繞彎子,閃電般出手扯住他的耳朵。
李保軍身子下意識的往旁邊一躲,他沒想到張榮英說動手就動手,又怕自已動作弧度太大了,給老太太撞飛出去了,所以硬是沒敢掙脫,被扯的嗷嗷直叫。
“媽媽媽媽媽媽媽,痛痛痛痛,你先放手,你自已說的,不能打架,不要隨意動手,要講道理,你教我的啊,你現在看看你自已.........”
“給老娘閉嘴。”張榮英呵斥道。
隨著張榮英的呵斥聲,金枝跟岳小嬋也跑了過來。
“姑姑,保軍哥又惹你生氣了啊?”
“嬸子,你別生氣,讓保軍哥給您道歉。”
李保軍也趕緊喊道,“對對對對,我道歉。”
但很快他回過神來,“不是,我錯哪了?我道啥歉啊?我怎么了我就要道歉,我最近可沒招惹你哈。”
張榮英目光盯著岳小嬋,“保軍哥??”
岳小嬋那伸出來不知道要扯張榮英還是扯李保軍的手刷的一下就縮了回去,一瞬間,臉上就布滿了紅暈。
“我,我........”她知道自已說錯話了,又羞又難堪,不敢跟張榮英對視。
嗷嗷嚎的李保軍倒是不嚎了,被扯著耳朵歪著腦袋沖張榮英喊道,\"跟她沒關系,你有啥就沖我來。\"
張榮英咻的一下,氣血上頭,手中用力往下一拉,李保軍的聲音又拔高了兩分。
“啊啊啊啊啊啊,殺人啦,掉了,掉了,被撕掉了~”
這下,金枝跟岳小嬋真站不住了,趕緊上前勸架。
五分鐘后,張榮英坐在凳子上,看著眼前低著頭的倆人。
她是千防萬防啊,沒想到倆人轉成地下黨了。
更讓她無法理解的是岳小嬋,這輩子岳小嬋也有了工作,為啥還是會走上一輩的老路?
就李保軍這種玩意,有啥好的?長得.......
想到這里,張榮英扭頭去看李保軍。
一米七九的個頭,在滿街精瘦的漢子里,已經算是比較扎眼了,但此時他低著頭硬是有點瑟縮的模樣。
軍綠色的褲腳掃著地面,泛黃的跨欄背心貼身的穿在身上,勾勒出緊實流暢的肌肉,肩寬腰窄,裸露在外的胳膊上,不少以前打架留下的淺色疤痕散布在輪廓分明的二頭肌上,反而給他增添了幾分桀驁的野氣。
張榮英深吸一口氣。
好,當初就是用這副樣子騙的陳國芳,又是用這副樣子吊的楊佳慧,難不成岳小嬋也這么膚淺?
“啥時候的事?”張榮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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