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母女在路邊吵了多久,冬梅就傻站在街角聽了多久。
直到阮母生氣走了,阮芳哭著追媽媽去了,冬梅才渾渾噩噩的回過神來。
她能理解的。
雖然在她心中秋平很好,但換位思考,冬梅也不樂意自已嬌養著長大的閨女嫁給秋平這樣的。
雖然秋平現在賺的不少,但他是個體戶,生存保障、社會地位跟鐵飯碗是無法比的。
個體戶就代表高風險和名聲爭議,更何況阮家條件那么優越。
阮父阮母都是鐵飯碗,阮父還是個廠子的小領導,家里兒子又大學生,阮芳不管長相、性子、條件、工作都是百里甚至千里挑一的。
冬梅心里慌張的不行,要阮家不同意,秋平可怎么辦?他虛歲都28了。
而且阮芳是媽媽臨終前看好的…….
下午上班,冬梅時常在走神。
瘦桿知道今天秋平見親家,朝著冬梅打趣道,“咋了小姑姑,是不是阮家要的彩禮太多了,給你嚇著了?你要用錢,哥把哥工資借給你~”
冬梅回過神,趕緊解釋,“沒有沒有,親家公親家母都是有文化的人,人家很好說話的。”
瘦桿語氣帶著一絲羨慕,“秋平這小子倒是福氣好,找了這么一好對象,給兄弟們都羨慕死了,年輕漂亮又優秀,最主要是性子好,家世也好,真是啥好處都讓他給占了。”
冬梅認同的點點頭,“是啊,阮同志太好的,能說到她,我家如章真是走大運了......”
要阮家不同意,侄子再想找個這么好的,可太難了。
冬梅深吸一口氣,裝作無意的朝著瘦桿問道,“瘦桿哥,我問你個問題,有些做父母的,是不是很怕閨女婆家有愛挑事的小姑子?”
瘦桿點點頭,“正常啊,姑子一般都跟婆婆一條心,人都是護短的,這婆媳問題都幾千年的問題了,人啊,不管對錯,有沖突就下意識的護著自已人,這兒媳婦不就成了外人了?”
冬梅心里更難受了。
晚上,秋平要帶阮芳去吃涮鍋子,喊冬梅一起去。
冬梅拒絕了。
“我不想去,你們去吧,今兒飯店打包回來的菜還不少呢,我在家吃,別浪費了,再說你們處對象,我老跟過去干啥啊?影響你們談戀愛。”
秋平勸道,“嗨,是芳芳讓我喊上你的,啥影不影響的,一塊吧。”
冬梅不肯去,扭頭背對著秋平,“我可不去,下午客人多,上班累了,我這會不想動,你們去吧。”
秋平見冬梅真不肯去,騎著自行車走了,他沒發現姑姑的異常。
等聽著自行車遠去,冬梅這才扭過頭看向門外,眼里是迷茫,是無助。
她點了一炷香給代蘭亭插上,雙手合十朝著牌位拜著,嘴里念念有詞。
“媽,我好像拖累如章了,阮家嫌棄我是拖油瓶,我該怎么辦,阮同志那么優秀那么好,但親家母好像嫌棄我,我要是阻礙了如章的姻緣,那我存在的意義是什么呢?”
冬梅很難過,以前是她沒注意,人家小兩口處對象,她跟去干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