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忍下去,他怕自己炒菜的時候會忍不住投毒。
另外一邊,張榮英到醫院的時候,黑呆已經被攙扶著在走廊活動了,李保軍和紅狗依然憔悴,上次被鄭招娣鬧了那一場,紅狗黑呆再不愿讓醫院安排的病人住進來,硬是憑借著混不吝的性子胡攪蠻纏,把整間病房給包了下來。
病房兩張床,除了黑呆外,李保軍和紅狗也能輪流睡覺,再加上黑呆病情也穩定了,心也穩了,李保軍和紅狗兩個照顧人的,臉色也比上次好看多了。
盡管照顧的很好,但黑呆流了那么多血再加上動了手術,還是元氣大傷,走幾步就要扶著墻壁歇歇,額頭的虛汗一直在冒。
張榮英放下手中的飯盒,朝著李保軍和黑呆道,“不急著鍛煉,現在身體還虛著,多躺著休息才是。”
紅狗在旁邊解釋道,“嬸子,是醫生說的,讓每天下床走幾分鐘到十幾分鐘,說這樣對身體好,可以助排便還能預防啥靜脈血栓改善肺通氣啥的。
我們聽醫生的話,每天就上午下午走動五六分鐘,沒讓他多活動。”
張榮英點點頭,“既然是醫生安排的,那我們聽醫生的,不過現在先吃飯,快來,我今兒一大早就上市場買了只老母雞,燉了一上午,還專門問了護士同志,根據黑呆情況放了山藥和香菇。”
李保軍把黑呆攙扶到床邊,伸長脖子盯著張榮英手中的大飯盒咽口水。
張榮英把打開飯盒,把勺子遞給黑呆,“你自己可以吧,這些肉都是削下來的,我切的很碎,沒有骨頭,你直接吃就是。”
說著張榮英指著旁邊另外兩個飯盒,朝著李保軍道,“帶骨頭的那些在那兩飯盒里,你跟紅狗一人一盒,另外油紙袋里面是大饅頭,你們自己拿。”
李保軍樂開了花,“媽,你在這真好,之前我們都是去食堂打飯,有啥吃啥,去晚了或者排隊沒剩啥了,也就那樣湊合著吃。”
張榮英道,“你又不是沒帶錢,食堂沒有你不知道上外面買啊?”
李保軍舉著大饅頭的手頓了一下,這次救黑呆花了不少錢,除了黑呆的花費他們往最好的弄,他自己跟紅狗是能省就省。
黑呆也朝張榮英道謝,“嬸子,謝謝你。”
“吃吧,謝啥,要說謝也該是嬸子謝你。”張榮英話中有話道。
雖然她話沒說直白,但是黑呆聽懂了,他回了個笑容,“一樣的,換誰都一樣。”
接下來兩天,張榮英送完飯就坐著城內公交到處逛,時不時去火車站看看自己貨到了沒有,算著時間到飯點了,就去市場買菜做飯送去醫院。
這一逛,到處聊扯,還真讓張榮英找到了房子消息,是招待所前臺余海英介紹的。
房子在火車站和汽車站的中間點,距火車站蹬三輪大概十五分鐘,距汽車運輸站蹬三輪大概二十分鐘。
余海英載著張榮英邊走邊介紹,“這房主姓袁,成分有問題,以前是留過洋的教授,還有姻親在海外,所以十幾年前,全家被安排去了農場。
好像是大前年才平反把宅子返還,一家人才回來,但當初走的一家八口,現在就剩五十多歲老頭和瘋兒媳婦以及一個十三四歲孫子了。
老袁頭一身病痛,總怕自己不久于人世,所以打算賣了房子,帶著孫子去海岸另一邊投奔兒媳的大哥,倆家本就是世交,再加上是孫子兒媳親人,想著等自己沒了,母子倆也有人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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