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呆將人摟的更緊了,“沒多久,也就一個來月吧。”
紅狗也將人摟的更緊了,“嗨,都是老爺們,我們不嫌棄,外頭不比家里,
沒錢的時候,我們白天找大軍,晚上還住過下水道,還住垃圾堆橋洞,至少能遮風擋雨不是。”
李保國一邊掙扎一邊憋著氣喊道,“yue~,難怪我聞著一股又餿又酸臭的味道,臭死我了。”
黑呆道,“我們也知道臭啊,不過現在聞習慣了,你看我這指甲蓋里面的污泥,都是抓癢從身上摳下來的,走走走,洗澡去。”
“我不去,我不去。”李保國掙扎。
紅狗拖著他走,“哎呀,客氣啥啊,一起嘛,走走走,我們還有點事要問你呢,你還嫌棄上我了,我又不跟你結婚,我一點都不嫌棄你。”
黑呆道,“你不就怕我找你出搓澡錢嗎?大軍都說了,你渾身上下加起來900個心眼,小氣就小氣,你還裝潔癖,都是男人誰不知道誰啊?”
“沒有,沒有,你倆先放開我,我跟你們去還不行嘛?”
澡堂門口,售票員嬸子看著眼前的三人,伸手捏住了自己鼻子,指了指紅狗和黑呆,“他倆要加錢。”
紅狗眼睛一瞪,虎著臉道,“加個卵,不認識你狗哥了?”
售票員嗓子比紅狗還高,“來,你加個卵給我看,要真能加,這票老娘給你買了,你倆挖煤回來掉糞坑了吧?看你們這樣子,地板都得洗黑了,待會還得沖洗地板呢,得廢多少水啊?還有,你倆不許跳湯池哈,有點公德心,站淋浴那沖去。”
紅狗一噎,朝著李保國道,“給錢。”
李保國一愣,“你剛才不是說不找我出錢嗎?”
見售票阿姨等著自己,紅狗道,“快給,待會洗完了拿給你就是,摳摳搜搜的,連大軍一半都比不上,還是不是兄弟了?”
李保國一噎,窩窩囊囊的把票買了,進里面淋浴才問道,“到底咋回事啊,弄成這樣子?”
紅狗一遍搓澡一遍扯著嗓子吼,“那南邊就不是人去的地方,要不是大軍倒回來找我們,我們這會還在橋洞里面呢。”
李保國道,“你們又去南邊了?呃,不是,聽你這意思,上一次老三回來你們沒跟上?”
黑呆大聲道,“跟了,跟丟了,我倆以為把大軍弄丟了,怕回來你媽埋了我,就待南邊找他呢,跟人干了好幾架,最慘的一回是聽一個掃大街的胡說八道,說啥街對面賣肉的鋪子是黑店,賣人肉,我跟紅狗沖進去翻大軍,被提著剔骨刀追了一條街,尿差點給我嚇出來了。”
紅狗暴力搓著自己手臂,“我可算是漲見識了,沒錢餓慘了我們想去攤位上順點吃的,那攤位下放著武器呢,我伸出去的手又縮回來了,還有火車靠村莊行駛的時候,路邊不都是村民支的攤子嗎?從火車上窗口探出身子就能拿到,可這人與人之間一點信任都沒有,見伸出去的手沒舉錢,他們就伸刀子。”
“他娘的,剛上火車我們就被盯上了,那火車門關門的瞬間,大軍手上的包就讓站臺外的人搶了,門還被關了,還好火車啟動的慢,我們眼疾手快揍了幾個霸占窗口的人,搶了窗口跳出來追,都追到田野去了,他還掏刀子。
我當時就在想,這南邊的搶劫犯咋膽那么大呢,一人對我們仨都敢開干,
結果你猜怎么著?他有一只眼睛看不見,睜眼一看,我們仨他只能看到一個,首接就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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