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摸不準沈云舟的用意,應道,
"夫君路上辛苦了。"
聽她這般客套,沈云舟眉頭皺得更緊:
"每次你生產我都不在,是你辛苦了。"
這話讓易知玉心頭一跳。
她暗自思忖:莫非重生一世,連沈云舟的性子都變了?
不僅提前歸來,還這般噓寒問暖。
難道?莫不是要將外室接進門了?所以先對自己示好?
畢竟納妾總要知會正室的,可也不必啊,他要納妾,自己還能說不不成?
見她不語,沈云舟又道:
"兩個孩子夠了,以后不必再生了。"
易知玉聞,心中更加篤定:這是在暗示以后不會再去她院里了吧。
她恭敬道:
"妾身明白,多謝夫君給妾身兩個孩子傍身。"
沈云舟腳步一頓,眉頭幾乎擰成結。
她這回答怎么聽著如此別扭?什么叫給她兩個孩子傍身?
他忍不住追問:
"你真明白我的意思?"
易知玉認真點頭,神色恭順:
"妾身明白的,真的明白。"
月光下,她的眼眸清澈見底,卻藏著沈云舟讀不懂的思緒。
夜風卷起她的發絲,輕輕拂過他的手臂,帶來一陣若有似無的幽香。
沈云舟正要開口再說些什么,易知玉卻先一步輕聲道:
"夫君,院子到了,放妾身下來吧。"
"我抱你進去。"
沈云舟不容拒絕地說道,將方才未竟的話語咽了回去。
他大步走進內室,小心翼翼地將易知玉放在床榻邊沿,自己也在她身旁坐下。
燭火搖曳間,兩人的影子在墻上交疊。
"阿嚏——"
易知玉突然打了個噴嚏,身子跟著一顫。
沈云舟立刻扯過床尾的錦被,將她嚴嚴實實地裹住,動作十分的輕柔小心。
"月子里就該好好將養,有什么事吩咐下人去做便是。"
他眉頭微蹙,語氣里帶著幾分責備。
"妾身記下了。"
易知玉低眉順眼地應道,
就在氣氛又要凝滯時,外間傳來一陣腳步聲。
小香和祁媽媽帶著幾個丫鬟魚貫而入,手里捧著火盆、被褥等物。
見到她們,易知玉心里狠狠地松了一口氣,終于是來人了。
很快,冰冷的屋子就被炭火烘得暖融融的。
小香利落地鋪著新換的被褥,易知玉正要起身讓開,卻被沈云舟一把抱起。
他有力的臂膀穩穩托著她,直到床鋪整理妥當才將她放回。
當著這么多下人的面被夫君這樣抱著,易知玉只覺得尷尬的很。
一切安置妥當后,易知玉重新躺下。
見小香和祁媽媽還眼巴巴地望著這邊,沈云舟站起身輕咳一聲:
"你好生歇著。"
又對兩個丫鬟道:
"仔細伺候夫人。"
"是,二爺。"
兩人齊聲應道。
待沈云舟的腳步聲遠去,屋里的氣氛頓時活絡起來。
小香一臉不可思議,祁媽媽卻笑得見牙不見眼。
"夫人,"
小香湊上前,壓低聲音道,
“二爺怎么突然回來了?他今日怎么這么反常,莫不是院子走水把他給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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